伊大少爺在得知我跟方權要入讀城南後,沒少在我們麵前吹逼他是如何在城南橫著走,如何闖出一片天,那模樣就跟在電影裏的小人物崛起史一樣分外的驚心動魄,還跟我和方權說,一有麻煩可以直接報他的名字,所以這會我也不客氣的來一個耀武揚威了,倒想真看看,伊文華是不是吹牛逼。
話一說出來,譚大海就麵露難色了,他吸了口一口煙道:“陳讓,你這事不好搞,說實話這城南有幾個人惹不得,這伊文華就是其中一個,這丫的出了名好打,家裏還是開拳館了,分分鍾可以拉出一群練家子出來,算是城南一霸,去年整個高一,也就是現在的高二,他算是一個人物,要不是他向來獨來獨往慣了,不喜歡拉幫結派的話,這高二早就被他統一了,哪有麻雀什麼事。”
從譚大海的表情可以判斷出,伊文華是沒有吹牛逼的,看來他在這城南還算有點分量,我打聽道:“麻雀是哪位大哥?”
“張小雀,因為喜歡玩麻將,所以外號叫麻雀,高二這邊的扛把子,去年高一也就是他跟伊文華兩個人帶頭跟高二也就是現在高三那群人鬧,後來打過幾場定點,名聲挺響亮的,據說跟楊文龍單打獨鬥過一場,是唯一能跟楊文龍不分出勝負的,對了,楊文龍是現在高三的扛子,身手是城南公認的好,尋常我們這種十多個的學生都近不了身,而且背景特別牛,聽說他家裏人好像是混黑道的,屬於典型的黑二代。”
譚大海怎麼一說,城南的局勢基本都明顯了,高三那邊基本是由這個楊文龍做主,而高二這邊則是伊文華跟麻雀比較牛逼,至於還是亂世的高一,就要看誰手段硬了。
其實我也沒打算來個稱霸高一啥的,對於手上已經有條人命的我來說,這種小打小鬧確實是有點看不上了,人站在什麼位置就會看到什麼風景,站的越高往下望的話。隻能以俯視的姿態,瞧不上,佝僂著腰也累。
成長的太快或許不是好事,少了很多樂趣呢,目前來說我隻是打算在城南安安靜靜的讀三年書,陪著許安然畢業,隻要人不惹我,我基本都不會去惹人。
我搖了搖頭,暗自歎息了一聲,譚大海還以為我是因為伊文華的事而沮喪了,立馬拍了拍我的肩膀道:“陳讓,你放心,隻要跟著我,雖說我們現在惹不起伊文華,但我們隻要統一了高一,就有了和他對抗的資本,這段時間先忍忍,惹不起躲得起,最多就是一起挨揍。”
這譚大海明顯是看上了方權的本事,又看出了我才是方權的領頭人,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拉我們去他的陣營,要知道一個能打的小弟,在高中年代可是十分的稀奇的,連一起挨揍這種話都說得出來,譚大海如果不是在刻意在籠絡人心的話,就是真的挺義氣。
對於自來熟分子我一直抱有先天性的警惕,有句話燕青青是經常掛在嘴邊,任何人跟你在一起都是有利可圖的,你身上總有什麼是別人需要的,不然人家為什麼要跟套熱乎?
這句話說得現實,卻也是直指人心,人際交往這玩意,退一步或是進一步,是很普通的入門手腕,具體如何拿捏,雖然比不上燕青青那一副千年的修行,但我也始終在孜孜不倦地琢磨和專研。
把譚大海當做明麵上的棋子或是保護傘,好像我也不吃虧,而且還挺好玩,於是我笑道:“那行,以後我和方權就跟著大海哥混了,你可要罩著我們。”
方權瞪了我一眼,不滿意我這個安排,我也沒理,隻是依舊笑得人畜無害,那模樣簡直就好像真的很崇拜譚大海一樣。
譚大海很高興,讓我和王華握手言和,還說以後大家就都是哥們了,我出於禮貌率先伸出了手,王華雖然有點不樂意,但不看在譚大海的麵子上也要看能一瞬間製服他的方權麵子上,所以他也伸出手,這場小風波就這樣和平的落幕了。
走出廁所的時候,方權這才不滿道:“讓,那個譚大海算個毛啊,為什麼咱們要跟著他混,我們自立山頭不行嗎,我有拳頭,你有腦袋,還有伊文華這個地頭蛇,這城南隻要不出個像賈子洲或是唐小龍那樣的妖孽,吃不了虧。”
我回頭道:“謹慎一點總是沒錯的,況且我們是來讀書的,又不是來混,天天打架能有啥出息,能讀城南的,拋去一些死讀書的,這裏那幾個家裏沒點勢力和有點小錢,那個王華看起來夠慫了吧,結果人家的老爸可是給市委副書記開車的司機,硬性價格是不行,但軟性價值呢,每年求他那司機老爸點事的,沒有三位數也有兩位數了,咱們這種沒權沒勢,人家想玩我們總有辦法,我知道你不怕,我也不怕魚死網破,但沒必要,多一個朋友,多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