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過林雪歌?”楊文龍對我提出的這個名字有點訝異,壓低著聲音問道,語氣帶著一絲好奇。
我看向他道:“他是我表姐,我當然見過,不僅僅見過,還知道你幹得那些缺德事,我在回到龍城之前她特意拜托過我,要是見到你,就把你給揍一頓,原本我打算第一時間找你的,不過回來龍城發生了不少事,今天剛好擇日不如撞日,我把你打一頓,也算給我表姐有交有待了。”
一聽到我打算動手,楊文龍身後的人都笑了,他們都是部隊出身的,因為跟楊文龍關係不錯,沒少跟著這紅色子弟去外麵的場子瞎混,喝多了有點矛盾動起手也不是第一次,部隊的生活很枯燥又累,好不容易出來外麵放個假不找點樂子發泄一下說過不去,他們不介意別人叫他們兵流氓,反正在老一輩的眼裏,年輕人就該多鬧騰才有活力,太過死板反倒不招人喜歡,往上倒三代,哪些少將那個不都是流氓出身,開國元帥有幾個是文化人?再說文化人也帶不了兵,更別說打仗了,雖說現在是提倡科學帶兵,但老一輩留下的傳統幾乎也刻在這些從小在部隊大院長大的孩子,反正盡管鬧騰,隻要不搞出人命,天塌了都有人幫他們頂著。
照理來說無論是富二代還是官二代,一旦他們擺明了身份,對方立馬就慫了,畢竟跟軍隊對著幹,那是傻逼才會幹的事,軍隊出了名的護犢子,真要出事那些一個個上級領導比那些富二代的親爹還靠譜,再說了,一般看到他們開得車上麵掛得車牌,就算是法拉利這些豪車見到了不都得讓道了,他們的車子不貴,但分量夠足,真撞上了,交警一來也是站在他們那邊,管你是哪家的公子哥,軍警一家親不是。
所以我這麼一說,他們都發出了哄笑聲,在笑我的不知量力,還敢叫人,這是擺明了要把事情鬧大,在他們眼裏不過是自掘墳墓罷了,他們不是江湖人,自然不知道我幹過啥事,在他們眼裏,我不過就是這間酒吧的小老板,再多了也沒了,就算是真的黑社會,還能真跟部隊幹起來不成?
不少眼中都帶著不屑,其中一個比較瘦的人說道:“楊哥,好久沒遇上剛跟我們叫板的人了,直接把這裏拆了吧,那用得著跟他們廢話?”
“說得沒錯了,就這樣一個不知道哪裏來的小癟三,剛好告訴他什麼是天高地厚。”
“咱們兄弟出來玩,可沒吃過虧呢,這一次也不會例外。”
楊文龍身後的兵痞子一個個開口說道,那樣子是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裏啊,我也不在意,站在方權和福根身後,繼續得看著楊文龍。
僵持。
楊文龍冷笑道:“好,我就看你怎麼把我給打一頓,我們人多,免得你說我人多欺負人少,單挑還是群毆,選一樣?”
“有點魄力,沒丟你老爸楊威的臉。”我樂道:“我原本以為是個隻會占著父親留下的一點點資本就裝逼的玩意,現在看來還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單挑就單挑,我和你,別把其他人牽扯進來怎麼樣,不管誰輸誰贏,今晚的事就算過去了。”
“很懂得大事化小嘛,有點道行,讓我這進退兩難呢,不跟你打又顯得我怕了你,跟你打完我想要再找借口砸你場子就顯得有點欺人太甚,好,就依你,咱倆單挑。”楊文龍怒極反笑,扭扭了自己的脖子,死死的的盯著我,一雙死魚眼讓原本就僵硬刻板的臉龐加具視覺衝擊性,看來楊文龍是對自己的身手很有自信啊,不然也不會答應我這個要求。
關於楊文龍,我聽過太過傳聞了,伊文華說過麻雀都不是楊文龍的對手,而我跟麻雀打過交道,上一次如果不是使用計策的話也沒那麼容易就搞定那個死纏到底的王八蛋,楊文龍能贏了麻雀,擺明了實力是在麻雀之上,燕青青也偶爾提起過,這個楊文龍是在部隊大院長大的,從小就苦練軍用格鬥技巧,身手的話比一般同齡人高到不知道哪裏去,最誇張的一次是在莉莉酒吧把一群二線紈絝連帶他們的保鏢都給摧殘的找不到北,那可是大大得給燕青青那個圈子長臉,不少人談及楊文龍,現在都心有餘悸。
綜合以上分析,我不得不小心應對。
方權回過頭看了我一眼道:“要不我上吧,怎麼可以讓你這大將最先出馬,那我這保鏢也太不稱職了。”
我搖了搖頭,踏前一步道,破天荒的露出一副猙獰的麵孔道:“他今天主要是來找我的,不把他打服的話,這事沒完,以後他肯定天天來,我是不怕他糾纏,就是怕影響我賺錢,那就不好。”
楊文龍一聽我怎麼說也樂,隻不過是那種滲人的冷笑,道:“還惦記著錢呢,今天我把你給打殘了,那些錢剛好變成醫藥費。”
“你有這本事我自然歡迎。”我朝楊文龍擺了擺手道:“別廢話了,來吧,就單挑,規則不限。”
這不是我一貫的風格,親眼見證我一路攀爬上來的方權比誰都了解我的脾氣性格,不到不死不休的絕境,都會做人留一線,肯低姿態,從不願意打腫臉充胖子,所以今晚幹脆利落的彪悍答複讓不少跟著我的人都大為驚奇,費解的同時也有一點擔憂,我算是尚陽區的招牌,要是真栽在楊文龍手上的話,名氣肯定會大打折扣,這對於正處於上升階段的我來說不是好事,我也清楚這一點,但答應了林雪歌的事總得辦到,不然就失信於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