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讓一直認為到了一定程度的大人物,身邊要是不出現幾個叛徒都說不過去,畢竟男人跟女人有本質的不同,大部分的女人可以共富貴但不可能共患難,而男人則是可以共患難卻不可以共富貴。
比如沒錢的時候,你手裏有一塊錢,可以給你兄弟五毛,但到了手裏有一億的時候,你會給你的兄弟五千萬嗎?
這世上能同甘共苦的男人實在太少,所以兄弟情才會顯得珍貴。
鋼煉廠這種地方陳讓沒少來,但每次來都不是好事,他記得他就是在這種地方處理了人生中第一個叛徒大馬,再到後來是背叛義天的黃戰天,陳讓手上的人命不少,偶爾午夜夢回也會被所謂的罪惡感壓得喘不過氣,但是他並不後悔,當初選擇了這條路就該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他向來做事都是問自己,可以承擔最壞的後果嗎?如果可以就去做。
而今晚他再次踏入鋼煉廠,為的也是處理一個叛徒。
楊文龍今晚的行動很順利,沒有了五虎看守,他輕而易舉的就擄走的獨眼的骷髏,其實楊文龍完全可以在現場就幹掉對方,然而刻意將對方給帶來這裏是陳讓吩咐的,陳讓想要親自報仇。
對於龍樊這個名字,楊文龍雖然沒見過真人但也聽過這個大名鼎鼎的悍匪,結果一代梟雄就這樣窩囊的死在自己人手上,楊文龍同為江湖人,自然會悠然而生一種共鳴,對這種事也會感到憤怒,所以在陳讓來之前他沒少揍骷髏來解氣。
“來了?”楊文龍望著陳讓道:“今晚跟東興談判的怎麼樣?”
陳讓拋了一根煙給了楊文龍道:“和計劃中一樣,贏了聲勢,不過輸了一個甘子泰。”
楊文龍接過煙點起來道:“那臭小子真的不回心轉意?”
“咱們也不是第一次跟他打交道了,他就跟頭牛一樣哪有那麼容易拉回來,今晚我直接跟他攤牌了,他還是打算站在東興那邊,我能有什麼辦法?”陳讓無奈道。
楊文龍也歎了一口氣道:“沒想到會跟子泰鬧到這樣的局麵,早知道當初我就逼他離開龍城了,就不會有現在這些屁事。”
“他不會走,你又下不了死手,都一個德行,行了,不說他了,這獨眼龍還活著吧?”陳讓指著沒有動靜的骷髏問道。
楊文龍笑道:“沒你的命令我哪敢弄死他啊,就是剛剛閑的無聊把他當沙包了,揍了一會後現在在休息,不過這丫也算是個漢子,一句話求饒的話也沒說。”
“怎麼著都是我義父的保鏢,這點魄力還是有的。”
陳讓揭開了破布,裏麵果然是鼻青臉腫的骷髏,看那樣子似乎是暈過去了,陳讓嘖嘖一聲道:“你下手真狠。”
“我最討厭二五仔。”楊文龍想起了楊安青,咬牙切齒道。
陳讓端起旁邊的水桶直接潑在了骷髏的臉上順便喊了一句:“起床了。”
骷髏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由於一隻眼睛看不見,另外一隻眼睛則是腫起來了,所以隻能眯起眼睛,等他恍恍惚惚看到眼前的人之後,骷髏臉色一變,但很快就又釋然了。
陳讓點了一根煙道:“看來你早就猜到是我了。”
骷髏點頭道:“從我在龍城見到你的那一天開始,我就知道遲早有怎麼一天,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
“為什麼要殺龍爺?”陳讓望著他道:“我實在很好奇是什麼樣的東西讓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變成了一個背後捅刀子的陰險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