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鬼森終年潮濕,樹木密集,根蔓交織行走不便。越是深入道路越是難找,藤蔓叢生毒蟲肆虐,常人莫不談之色變,不是在萬般無奈的境地下無人願意穿越這邊魔土,哪怕隻是外圍。
濃密的森林裏的夜晚總是提前的到來,太陽還沒有落山這片森林內已經被黑暗籠罩。各種蟲鳴聲漸漸的響起,還可以隱約聽見不知生物沙沙的爬行聲,遠處不時傳來幾聲獸吼。
夜晚才顯出了這個森林的真麵目,各種主角都紛紛的登場,遠比白天熱鬧的多。可以說,夜晚才是行人們最危險的時候。
青年們一行人經過一天的趕路,終於在森林完全黑暗前找到了一片還算開闊的地區安營。熊熊的篝火燃燒起來,驅散了人們對黑暗的恐懼,人們都圍坐在篝火旁揉搓著雙腿緩解這一天的疲勞,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青年那蒼白的臉頰在火光的照耀下爬上了一絲的紅暈,顯得精神了不少。
熊熊的篝火上架著一個烤的發黑的大號水壺,上麵冒著騰騰的白氣,那是白天張壯在一個小泉裏灌的,長期的逃亡這一行人能丟的都丟掉了,這個水壺是他們唯一的飲用容器了。茯苓拉著她叔叔王海坐在一起,借著淡黃的火光拆他胳膊上的繃帶。
王海的恢複力相當的強悍,拆去繃帶後的手臂上隻留下一條淡淡的細痕,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
先生在遠處擺弄著著幾片甲骨,嘴裏不住的念叨著不明的詞語,眉頭時而皺起時而舒張,一個清瘦的人影垂首靜靜的立在他的身畔,滿臉憂色的看著老人枯瘦的身體。
夜色越來越來越深,遠處的獸吼更加的密集響亮,他們潛伏在附近,下一分鍾就可能來到眼前。原來輕鬆的氣氛也已經消失了,大家都憂心重重。
以往的經驗提醒他們也許今夜他們就會被那群墮落者追蹤到,前天慘烈的戰鬥令他們四十多人的小隊銳減到了現在的29人。
每個夜晚對他們來說都是難熬的,那群家夥仿佛知道他們行進的路線一樣,不管他們怎麼改變路線,他們都能追蹤到。每隔幾天,那些怪物總能在夜間追上他們,就這樣原本零零散散幾百人的隊伍,到現在隻剩下了這點,也許到不了白鷺城他們就已經全部被獵殺了。
青年平靜的麵朝著火焰,時不時的往火力加點枯枝,眉頭緊鎖不知在想些什麼。
“無名,先生叫你過去下!”一個年歲不大的少年輕聲的對著青年說道。青年的失憶大家都已經知道了,為了方便溝通,青年讓大家叫他無名。
聽到後青年衝少年點了點頭,起身跟在少年身後。繞過一個個坐在地上休息的隊員,他們很快就找到了先生。
“到了”少年輕聲衝無名說。
此時的先生身邊圍了六個人,其中王海、張壯、茯苓、清瘦的男子、還有昨天寬慰老人的刀疤臉以及一個始終臭著一張臉的胖子。
“咳咳!小兄弟來了?”老人感覺有人接近抬頭問道,結果換來的卻是更加劇烈的咳嗽。
“是的,老爺子找我有何事?你還好吧?”無名有些疑惑的看向王海他們,他不明白為什麼之前還氣色不錯的老人會虛弱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