禺疆向無燼稟報業已查明火神雲熔叛變倒戈。無燼與他相商如何在戰場上將之活擒。尤樂聽著無趣,自顧自倒了一杯茶水,就著無燼的茶杯啜飲。待要偷偷收回絹裏的蔓香蘿,卻被無燼彈開了手背,尤樂揉著被彈癢了的手背,道:“幹嘛啦,你?”
無燼收好絹帕,“蔓香蘿裏有毒癮子,於人有害無利,遺留一絲,便是多增添一份危險。”手一揮,絹帕飛往半空,“啪”一聲,消失於無形。
尤樂大叫一聲,“我的蔓香蘿!”皺起眉頭,撅起嘴,朝無燼喝道:“那是我的東西,你憑什麼毀了,陪我,陪我。”
無燼從袖口掏出一根繩子,“這是縛魔繩,魔頭用縛仙繩綁你之時,你若用我這根繩子抵擋,它便不能奈何你,縛魔繩比縛仙繩要厲害百倍,送給你,就當賠償你的蔓香蘿吧。”
尤樂頓時眉開眼笑,笑嘻嘻地接過,煩惱之氣化為烏有。她躡到禺疆身後,使出縛魔繩將禺疆給綁了,這般迅捷的手法,出其不意,禺疆毫無設防,繩子捆縛得緊,禺疆掙脫不出。
尤樂拍手笑道:“綁住了,綁住了,果然是好繩。”走過去想要為他鬆綁,卻怎麼都解不開,繩子反而越縛越緊。
無燼感到好笑,撚了個解繩的訣兒,縛魔繩一下子脫落。“你也太頑皮了,也不先問問我,這繩子可有什麼訣竅,你過來,我將解繩訣兒傳給你。禺疆,你先出去巡營。”
禺疆點了點頭,本想多留一會兒,主上下令去巡營,便隻得聽命。尤樂說,“等一下。”禺疆站定,尤樂走過來,“剛剛綁了你,請多多擔待。”禺疆笑了,“我沒放在心上。”看得出來,禺疆是歡喜被綁的。尤樂拿出一個牛皮紙包遞給禺疆,“這是我炸的江米條,可好吃了,給你吃。”禺疆嗬嗬笑了兩聲,“多謝姑娘美意,小神一向不喜零食,還請姑娘留著自用。”說著便出了門。
尤樂湊近無燼,無燼輕輕扯著尤樂的耳朵,“再過來一點。”無燼傳給了尤樂解繩訣,對她說:“你若是乖乖回方壺,我就將赤金劍借給你。”尤樂瞳孔大張,“真的?”無燼道:“本殿下一言九鼎。”
尤樂尚在猶豫,無燼喚來了風伯飛廉,飛廉俯身下拜。
無燼吩咐:“風伯,此番將方壺少主平安送達,不得有誤。方壺少主機敏狡獪,離奇怪誕,詭計多端,需時時謹慎,嚴加提防她半路溜走,需小心她使出移形換影之法,切不可疏忽大意,如不能將之毫發無損送回方壺,你便提頭回來見我。”
“飛廉領命。”
尤樂睨著眼看著無燼,她本想著暫且答應他回去,半路再溜回來,哪知他已事先意料,故意對風伯這麼說,倒叫自己不好意思,如自行溜回來,就等於害了風伯一條命,這個無燼,真是個厲害腳色。
大戰何其凶險,尤樂呆在此地,無燼就有了後顧之憂,尤樂一走,他便放下心來。隻是丫頭心不甘情不願,臉上全是嗔怪他的表情,隻待戰爭結束後拿些討巧的寶物換取佳人芳心,丫頭心寬樂天,見到寶貝定會喜笑顏開。
他心想尤樂即使會回到方壺,也會溜出來,但這一去一回,戰爭早已勝利收官。卻沒想到風伯一心想快點完成任務,盡早趕回戰場,所以一路行程瘋快。
一路上的氣氛異常沉悶,這個飛廉不說話,不歇腳,不吃東西,連看都不敢多看尤樂一眼,尤樂千方百計逗他說話,但他死閉嘴巴,謹遵無燼命令,對尤樂種種逗趣的手法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尤樂不叫他“風伯”,直接叫他“木頭”。
一晚,尤樂終於說動飛廉停下喘口氣再走,於是坐到樹杈上飲酒,吃江米條,酒香醇厚,香味四溢,因尤樂加了一種方壺特有的香料,問飛廉喝不喝酒,吃不吃江米條。飛廉搖了搖頭,兀自在另一棵樹上歇息,月黑風高,目不能視物,飛廉生怕她設法溜走,眼睛始終不離尤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