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她的臉頰,眼睛一動,手上已經不由的鬆開了。
她回頭惡狠狠的看了他一眼,忙過去看夏佑。
夏佑推開了宋衍,回頭努道,“林暮沉,你敢打我,別怪我沒提醒你,現在你以為你是在香港嗎,是在新加坡嗎,即便是在那裏,政策變了,時代變了,你知道現在上麵處理的多嚴格。”說著,他一拳已經衝向了林暮沉。
林暮沉伶俐的一個躲避,卻沒想到,夏佑早料到他的動作,回手一拳,打在了他的胸口上。
林暮沉悶吭一聲,也向後退了兩步。
然而夏佑卻更痛,手上一彎,表情上已經難耐起來。
宋衍忙過去拉住了夏佑,“別,別打了。”
夏佑深深的看著前麵的林暮沉,因為打的太過用力,傷到了手,現在正不由自主的抖動。
宋衍嚇的抓著他的手,叫著,“怎麼辦,是不是傷到了,小景哥哥,怎麼辦……”
夏佑哼了聲,“沒事。”然後不客氣的看著林暮沉,“信不信,我要弄一份驅逐證,十分的容易,別以為你以前做的那些事,什麼蛛絲馬跡都沒留下,隨便弄個名頭,這輩子你就都別想再入境,所以,離小衍遠點,別讓我再看到你逼她做她不想做的事!”
林暮沉卻隻是看著焦急萬分的宋衍,嘴角,微微的動了動。
最後,還是咬了咬牙,決然的,轉了身。
宋衍看著夏佑,“去醫院吧,走,我們去醫院。”
夏佑說,“不用。”然後邁步向裏麵走去,“先進去吧。”
宋衍隻好扶著他進去。
回過頭,她看見他高大身影,在黑暗中,漸行漸遠。
樣子,卻多有一些落寞。
心裏,突然也變得沉甸甸的……
在房間裏,給夏佑抹了紫藥水,然後看著他的臉頰,上麵有一片的青紫,十分的顯眼。
宋衍歎了聲,說,“怎麼辦,要不要去醫院?”
他說,“你想讓我上頭條嗎?”
她低頭,說,“真的抱歉……”
他說,“個我說這個幹什麼。”
給他擦了藥後,也已經淩晨兩點鍾了,他說,“睡吧,那麼忙,都沒時間好好休息,你看你瘦的,跟個樹幹一樣,上下一樣粗。”
宋衍低頭看自己,抿了抿唇,沒說話。
送他出去的時候,他回過頭,微笑,“小衍,已經忘了嗎?”
她愣了愣,隨即,輕鬆的笑了笑,“早就忘記了。”
他眯著眼睛,點頭,“那就好。”
下了一個台階,他說,“我們結婚吧!”
她一愣,“嘎?”
他隻是看著她,看著她臉上多變的,複雜的表情……
* 躺在床上,宋衍想著夏佑走前看著她說的話。
我們結婚吧。
她瞠目結舌的看著夏佑,不知道說什麼好。
夏佑哧的一笑,說,“看看你那個樣子,這叫忘記了?我這麼大個帥哥站你麵前,跟你說結婚吧,你一副吃了屎的表情,宋衍,你這樣對一個男人來說,很傷自尊心的!”
宋衍忙說,“啊,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摸她的頭發,短發在他的手心裏,被揉亂,他說,“你沒有忘記,就算,已經忘記了他,也沒有忘記,過去受到的傷害。”
宋衍看著黑暗中的天花板。
不,忘記了。
不能不忘記。
* 第二天,又是一個豔陽天。
空調早早的運行起來,辦公室裏火熱的一片。
林暮沉快步的走進了辦公室,進去後,正看見程言語倒在他辦公室的長沙發上。
微微皺眉,走進去,將衣服甩在他的衣服上,“起來!”
“哎……疼。”他忙一個翻身跳起來,一臉宿醉後的表情。
林暮沉不看他,徑自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冷聲說,“喝醉了不要來我這裏耍酒瘋,回去。”
程言語摸著腦袋,“昨晚不是沒地方睡嗎。”
林暮沉抬眼,“早晚你要作死!少喝點酒!”
程言語不以為然的坐下來,隻是笑笑,隨即卻道,“哎,昨天聽說你夠丟人的,你姐捐出去做獎品的吊墜,說是被你自己要回去了,哎,你怎麼那麼小氣,也不差那幾個錢吧。”他話音剛落,就發現,林暮沉平靜無波的目光,盯著他。
樣子有些讓人心底發寒。
“哎,我也是一早聽外麵的人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我看你往常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
林暮沉眼睛張合片刻,仍舊瞪著他。
程言語眨了眨眼睛,“好好好,我走了,你工作吧。”
“順道把門關上。”林暮沉低頭去翻桌子上的合同,沒再管他。
門被關上了,房間裏隻剩下他一個人。
手指微微動了動,從口袋裏,拿出了一枚吊墜。
樣子小巧的吊墜,看起來很精致,他想,戴在她白皙的脖子上,樣子應該很配。
但是……
握緊了手,幾乎捏緊了那項鏈,稍再用力,那項鏈就要破碎一樣。
但是最後,還是咬牙,平靜的,將那鏈子放在了桌子上。
漂亮的水晶鞋,灰姑娘早已經拋棄了你,那一夜的舞蹈,不過一場再美麗不過的夢……
* “林先生,胸口的傷口沒什麼問題,暫時的咳嗽大約是食道有點創傷。”醫生看著他說。
一邊的美女靠過來,有些擔心的說,“醫生,真的不會有問題嗎?”
醫生笑笑,“放心。”
林暮沉沒有再說話,隻是木然的穿好了衣服。
“怎麼會撞成這樣,也太不小心了點吧。”
“沒事。”他淡淡的說。
從醫院出去後,她嬌笑著靠在他的身畔,“去哪裏吃飯。”
“你想去哪裏?”
“剛知道新開了一個店麵,法國菜,看起來不錯,一起去吃吧。”
“好。”
步入到店裏,她一直挽著林暮沉的手臂,親昵而大方。
坐下來,點好了餐,正要吃,卻有幾個記者擁了上來,“蘇巧顏小姐,請問跟林暮沉先生在交往嗎?”
“請問這次是來內地陪林先生嗎。”
“兩個人在一起多久不了?”
“昨晚據說林先生親自彈鋼琴贏得了一個吊墜,是蘇小姐現在戴的這個嗎。”
蘇巧顏看著林暮沉的臉色,忙說,“抱歉這是我的私人時間,請不要打擾我們吃東西好不好。”
林暮沉手中正拿著刀叉,樣子平靜自若,就好像根本沒受任何打擾一樣, 蘇巧顏心裏一喜,好像得到了默許一樣,卻還是擋著記者,隻說,“抱歉,現在不能接受采訪。”
林暮沉起身,看了蘇巧顏一眼, 她忙跟上,一起走出去。
期間不忘挽住了他的胳膊。
到了外麵,她說,“對不起啊,暮沉,不知道怎麼會找到這裏來……”
他隻是微微側頭,看著她,“下次不要玩這種花樣。”
她的笑容僵在那裏,但是被他注視著,也隻能尷尬的低下頭去,默默承認,“對不起……”
他說,“沒事,走吧。”
“嗯?”
她忙跟上去,卻聽見身後嘩的一聲,她驚訝的轉過頭去,原來,身後那幾個記者手裏的相機已經被奪走,摔碎在了地上,幾個黑衣人看起來毫不客氣,樣子雖不凶惡,卻足以震懾任何人。
側目,看者麵前的男人,他仍舊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心裏漸漸的寒了下去,這個男人,實在是可怕。
“這個鏈子,從哪裏拿來的。”上了車,他淡淡的問。
“啊?從……對不起,某沉,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他沒說話,隻是從容的,將她脖子上的鏈子扯下來。
啪的一聲。
然後,隨手,扔到了外麵。
車子發動起來,她似乎能聽見,那水晶鞋被汽車壓碎的哢噠聲,他隻是看著前麵,不發一言,但是那表情已經足以表明。
如果她再犯,恐怕下一個被壓碎的,就是她了。
“聽說了嗎。”
“什麼。”
“咱們林總又有傳說了。”
宋衍正在看腳本,聽陳爽說話,她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