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米說,“ok,給你個麵子。”
這時,她電話打了過來,看了看號碼,她冷哼一聲,接起了電話,“什麼事。”
電話裏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她笑意更濃,並用十分得意的聲音說,“別別,別一副淒楚可憐的樣子來跟我道歉,我知道,陳囿覃現在在你身邊是不是,所以你來跟我演這套哭戲,徹底不用,說實在的我真是同情你,作為一個小三,又要時刻想著怎麼用身體留住男人,一麵又要想著怎麼對付正房,人生何必那麼累呢,以你的資質,完全可以去傍個大款不是,但是你偏偏要來當小三,好吧,當就當吧,你手段用盡,又是吵,又是鬧,還把我弄到了娛樂頭條,但是結果怎麼樣?不用跟我說抱歉,我還要感謝你呢,感謝你讓我徹底火了,哎呦,昨天還有讚助商找我做廣告呢,我身價瞬間從三線變一線啊,你說我該怎麼感謝你,這樣,改天我跟囿覃說聲,請你出來大吃一頓吧,以你小三的身份,估計他也沒帶你去太公眾的場合吃過什麼好東西,我帶你去豔陽山大飯店怎麼樣?當初我們婚宴就是從那辦的,那地方好啊,去的都是名人,所以一般帶小三不能帶去那,你一定沒去過吧,姐姐我帶你去當感謝你一次怎麼樣。”
黎米一口氣說完,可以想象電話那頭的人該是什麼表情。
黎米還跟著貧,“哎,別爆粗口啊,忍住了,陳囿覃的麵前你怎麼能失了小三的柔弱身份呢。”
宋衍搖搖頭,忙拉下了黎米,“行了,走吧。”
黎米這才掛了電話,說,“跟我鬥,當我電視劇看的少呢是不是,她這套老掉牙的,還敢在我麵前炫。”
黎米這一招果然很利落,晚上時,她老公就找上了門,黎米得意洋洋的跟宋衍說,“會老公去了,明天見啊。”
然而第二天,黎米並沒有回來。
宋衍也沒在意,反正她向來神出鬼沒的。
在林氏做最後的交接時,她聽說從那天起就外出的林暮沉回來了。
蘇流雲說,他去回了香港。
宋衍將最後的資料交給了接替她的風尢代表,然後對大家說拜拜。
遠遠的,看向了他辦公室的方向,房門緊閉,他不知是不是在裏麵。
還在奢望什麼嗎?以為能見他最後一麵嗎?
在心裏嘲笑自己一句,她抱著東西出去。
外麵天氣不好,下著點小雨,卻讓炎熱的天氣,多了幾分涼爽,宋衍緩緩的走著,卻正忽然看見,一個人,正站在一邊的路牙上。
依舊是一身的灰色西裝,單手插在口袋裏,指尖夾著半顆煙,看樣子是在等車,吸了一口,似乎感到了什麼,回過頭來。
四目相對。
宋衍低頭,示意算是打過招呼了,然後沉默的走過去。
“那天。”他忽然出聲。
她停下來,聽見他用漫不經心的口氣說,“那天是我太衝動了,你不要在意。”
她說,“沒有,是我衝動了。”
他說,“也不要誤會。”
她眼睛動了動,回頭,不解的看向他。
他眯著眼睛,“是因為不想安安受連累。”
她再次埋下頭去,喃喃道,“我知道。”
他不用解釋,她也知道,不是因為還對她有什麼感情,隻是因為安安。
但是還這樣特意解釋一下做什麼。
她繼續向前走去,看見遠處車到了,他上了車。
心裏緩緩的舒了口氣,這時,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她接起電話來。
“請問是宋衍嗎。”
“沒錯,我是。”
“黎米小姐因為涉嫌故意傷人罪,被警局監禁,按照她的要求,她想見宋衍小姐。”
“什麼?故意傷人?”
她驚了一下,然後,說她馬上到,回頭趕緊去找車。
然而這裏本來就不好打車,在那焦急的等了半天,卻還是沒有車,她皺眉,站在那裏瞧了半天。
一輛車突然停在了她旁邊,她愣了愣,看見車窗滑下來,林暮沉的臉露出來,“上車!”他說。
她頓了頓,看看時間,一會兒就是下班時間,會更難打車了。
他帶著譏諷的表情,“放心,我不會饑不擇食的吃了你。”
她想了一下,終於舒了口氣,走過去,上了他的車。
“去哪裏?”他握著方向盤問。
“去……去警局。”
他皺眉,“警局?”
她低頭,咬著唇說,“黎米……被控告故意傷人,我去看看。”
他回頭,瞪著她,“我跟你說過了吧,不要再管她的事情!”
宋衍說,“但是,但是我不能不管……”
“你怎麼這麼……”他緊緊地盯著她,然而看著她那樣子……
“算了……”他淡淡的說。
算了,在她眼中,所有人都不比他重要,所有人都比他可信,所有人都比他像是好人,他又不是不知道。
一路上,再也沒有對話。
他隻是開著車,冷峻的眼睛,看著前方。
偶然抬起頭,她從後視鏡裏,看著他的臉,她知道他在生氣。
為什麼?為她不聽他的話,去多管閑事菌?
來到警局,她忙下了車,停在車門口,才突然想起了什麼。
“謝謝你……”她背對著他,說,“林總。”
他沒有回應潭。
她忙跑進了警局。
林暮沉想要踩了油門,淡漠的麵容上,帶著決絕。
然而,卻怎麼也踩不下去。
最後,還是一個咬牙,啪的一下,一拳打在了方向盤上。
“sh-it。”
該死的女人,他咒罵了一句,還是下了車,闊步邁進了警局。
“喂,你是誰,這裏不能隨便進。”有門衛下來攔他,卻忽然覺得這個人很眼熟,是誰呢?
不多時,警局就炸開了鍋。
“林暮沉,進來一個人好像是林暮沉!”
“不會吧,三合會老大,跑警局來,什麼情況,不會是自首吧。”
“去,早就不是老大了,人現在從良了。”
“切,骨子裏還不是黑的。”
“但是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會親自來。”
楚青珊聽見她們的議論,也趕緊透過窗子看出去,隻見那個曾經熟悉的身影,此刻正坐在警局的長椅上,雙肘隨意的撐著雙腿,整個身子承前傾的狀態,灰暗的顏色似乎籠罩著他的周身,即便隻是那麼隨意的坐著,一股傲然的黑色氣息,卻漸漸強烈起來。
他怎麼會來。
楚青珊瞪了幾個警員一眼,讓他們該幹嘛幹嘛去,然後想了一下,終於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