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手說著,眼睛一瞪,眉毛豎起來的那一瞬間,勁力灌入手中將那柄店小二藏在身後的刀直接震成了幾段落到了地上。
在斷手人的哀嚎中,這個後來加入的馬賊似乎明白過來一點,那就是白手跟他們不一樣,白手想要的是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得,同樣也是在這個江湖中最難得到的東西——江湖道義!
大部分馬賊都離開了,他們知道白手不會像之前的首領一樣帶著他們燒殺搶掠,也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擺脫這種生活。當他們第一次將惡魔的出手伸向來往的車隊的時候,當他們第一次與其他的馬賊一起追趕著戈壁上的旅人的時候,他們就已經確定自己生下來就是個壞人了。
“你們既然沒有勇氣麵對自己,那麼我也不留你們。但是希望你們記住,我能夠記住你們所有人的麵孔,如果你們再犯錯誤被我知道,以後見麵我也饒不了你們。”
白手對他們遠去的身影說道。
“白手先生,他們既然已經走了,估計以後我們也不會再見到他們。我們留下來的是真的被你的氣度所折服,我們願意與你走到最後,雖然我們武功弱,但是我們的心誠。以後我們會一直支持你的!”
一個中年人代表一共不到十個留下來的馬賊對白手說道,此時他們就已經不是馬賊了,此時他們隻是幾個想要擁有一個公平環境的普通人。
算上店小二、麵包肉、麵包蜜、關星嶺,白手一行十來人在這靠近官道的山林中安營紮寨。
月光在這片小樹林中撒下,現在白手才發現這夜還未至深夜,隻不過他們在響石城中被那變換的天空遮住了眼睛看不到陽光,被那震撼的大地驚動了內心,判斷難免會失誤。
而此時靜謐的夜讓白手終於能夠安靜的休息一會兒,然而休息卻始終都是他這種人最奢侈的事情。
白手還沒有在樹枝上躺下,便看到有一個詭異的紅色光點在官道上往樹林中靠近。白手立刻警惕起來,隱藏在了樹冠之中。
等那光點靠近之後,白手才看到這是一個非常普通的人穿著非常普通的書生衣服,手中提著一盞非常普通的紅燈籠。
然而就是因為這個人全身上下沒有一點不奇怪的,所以他出現在這個奇怪的地方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是最奇怪的!
挑著燈籠的人已經走到了他們營地附近,似乎在往他們營地中張望,但是看了一會兒,搖搖頭便要離開。此時一條人影從營地中激射而出,一把藏在鑲金刀鞘中的大刀便抵在了這個提著燈籠的人的脖子上。
“你是什麼人?鬼鬼祟祟的在這裏幹什麼?”
問話的當然就是關星嶺了。
誰知這提著紅燈的人看著嚴肅問話的關星嶺竟然有些開心的笑了出來,對他說道:“在下仁和館尋仁七士之一,從這把刀來看,閣下應該是關家長子關星嶺吧,希望你有時間能夠來我們仁和館坐一坐,也許會對你有極大的好處。”
這個尋仁七士說著,突然往白手躲藏的方向看了一眼,似乎是知道白手在那裏。白手其實也覺得詭異,因為那個尋仁七士明顯沒有什麼太危險的感覺,但是,白手卻從那個人的方向感受到了極大的危險,所以白手一直都沒有從樹冠中下來。
尋仁七士要走,但是關星嶺還想問個明白,然而就在白手已經準備從樹冠上下來去探個究竟,麵包肉和麵包蜜兩兄弟也被這動靜吵醒準備走過去問問到底怎麼回事的時候,那尋仁七士腳下的泥土突然凸起了一塊,然後就像是在地下有一條長蛇一般,頂著泥土與石塊就往麵包肉兩兄弟那邊去,兩兄弟並沒有注意到這個情況,而白手在樹冠上看的清楚,於是在他大喊一聲“危險,小心!”的同時,也箭一般的飛向了那地下的殺手。
泥土就像是突然炸開一般,一個人影從泥土中出現,麵包肉兩兄弟武器還未亮出來,看樣子是驚慌之中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不過此時白手已經飛躥到了這個土中人影的身旁,一拳朝著這人的側臉打去!這人看手勢本來是想要擒住麵包肉兩兄弟的,但是自己受到攻擊,於是在空中臨時轉身,一手握住了白手的拳頭,另一隻手掐住了白手的脖子,就這樣他又帶著白手淩空轉了一圈後,一下子把白手按在了他原來衝出來的土坑上。
泥土飛濺,白手隻覺得自己頭暈目眩,那家夥的手像鐵箍一般卡在他脖子上讓他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