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擂台賽是沒有休止的,隻要是站上擂台便是至死方休。無論此時白手的心中對於勝負有多糾結,都比不上丁燕子的內心,因為無論誰死,都是丁燕子最不遠看到的。一個是自己願意用生命去換的心愛的男人,一個是一直扶養自己、教導自己的父親。無論是誰死了,丁燕子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繼續生活,也不知道自己還怎麼可能麵對勝利的那一個人。也就是說,這場擂台賽隻要打起來,丁燕子就直接失去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
丁燕子一直跑,從白手跟她說完那些話之後,她就知道其實白手跟他父親都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他們都隻將目光放在了這場戰爭之中,但是沒有人關心她的感受。雖然應該心懷天下,心懷人民,但是又有哪一個女孩不希望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關心自己呢?尤其是她還要麵臨接下來的結果。
於是丁燕子才想要跑,她想要離開這裏,離開這座山頭,離開這個平北城,甚至離開整個世界!
白手沒有找到大大王,但是一回頭卻看到了另一個熟悉的身影,這個人竟然是白鳳仙。
“你怎麼不早來?早來的話,殺了那個人就不要這該死的擂台賽了!”
白手對白鳳仙說道。
“你不是不殺人嗎?”
白鳳仙反問道。白手沒有說話,他發現丁燕子也已經不見了,心想反正大大王肯定會看住丁燕子,所以也沒有多想。他並不是那種不知道孰重孰輕的人,所以他沒有太怎麼埋怨白鳳仙而是開始跟白鳳仙講了一下現在的情況以及他麵臨的抉擇。
白鳳仙從北城關下去之後,感覺自己的體力確實有些恢複,自己的實力也在慢慢回升,所以他決定還是去救白手。他下去的時候丁燕子還沒有下去,所以他其實是想要趁機直接將白手從山賊那邊帶到南域仙場。於是他先回到了將軍府,嚐試了自己的障眼法,雖然沒有之前用起來這麼隨意,但是至少法術也漸漸的能夠使用了,所以他拿回了自己的扇子,才上山開始去營救白手。
白手將事情跟白鳳仙講清楚之後,白手的意思是看看等大大王回來之後,無白鳳仙配合能不能將大大王治住,然後押到平北城,由白手和白鳳仙來製約平北將軍,讓他必須接納一部分通過一定考驗的山賊進入平北城生活,然後以後逐漸改善山賊的整體生活水平,讓山賊漸漸的再變回村民,讓整個平北城大區域徹底脫離這種戰爭。
一開始聽著白手的講解,白鳳仙還是一臉不屑的樣子。他聽到後來,一臉驚訝的樣子對白手問道:“不是吧!你竟然真的這麼天真嗎?你相信平北城這裏的軍民真的能夠與山賊和平相處嗎?就算你們強迫他們讓山賊入住平北城,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就算山賊能夠不再劫掠做壞事,人民也絕對不會接納他們。因為人民從來不相信那些原本比他們低賤的人會變得和他們一樣。他們不會讓你的幻想實現,因為如果山賊變成了人民,人民就變成了最低的等級。”
白鳳仙這樣說,白手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這就是人民最大的悲哀,他們不知道如果要讓自己的生活屬於自己,要讓自己的生活變得更好,不是一味地內部鬥爭,不是一味地相互坑害,而是團結在一起去反抗那些壓迫他們的體質。但是他們不明白,他們就像是不願意明白一樣,自己熬過一輩子就好,何必費這麼大勁,做一些遙不可及的事情?
“那我們怎麼辦?”
白手想到這裏,更加痛苦的對白鳳仙問道。
“我們走。”
白鳳仙說道。
“往哪裏走?”
“回南域仙場。”
“但是我走了,他就會殺了丁燕子。我不能走,就算走也要帶著丁燕子一起走,她要是一直在這裏,遲早會成為和她父親平北將軍一樣的人!”
“你留在這裏就一定要去打擂,那麼任何一種結果都要由你來承擔,更何況至死方休的決鬥,你死了,丁燕子勢必心痛而死,你活了,就要殺了她父親,她也會恨你一輩子。何必呢?你走了,大大王不一定會殺了丁燕子,因為你已經走了,他隻能留著丁燕子去做那些實驗了,他怎麼會隨便將丁燕子殺了呢?而且從糾結程度來看,丁燕子反而比你更適合去打擂,也就是說你走了之後也許丁燕子能夠活的時間更長一點。”
白鳳仙說道這裏,白手突然問道:“你一直不提我剛才說的我們將大大王拿下的事,是不是你已經見過他了?是不是你們做了什麼協議?還是說你覺得自己打不過他?”
白手故意這樣說,就想要讓白鳳仙幫他將大大王擒住,不管後來的計劃,愚民能否做到接納山賊,至少將大大王抓住之後,丁燕子的性命暫且不會收到威脅了。然而白鳳仙卻一點都不羞恥的對白手說道:“說句實話,我還真打不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