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對小才解釋道,小才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後又對白羽問道:“你想要出去嗎?你要想要出去,你命令這店裏的夥計和我們一起去找,再花錢雇幾個人一起這樣豈不是很快?而且我覺得那個王老頭就是瞎扯的,跟他喝兩壺酒還可以,你是沒見過他,你要是見過他你就知道,這個王老頭肯定沒有那個帶我們出去的本事,找馬的事到時候再說吧,我先去看看那隻雞。”
小才說完,提著兩壺酒便往衙門的方向去了。白羽看著小才離開突然覺得這個小子好像也有點不太對勁,他越來越猜不透這個家夥了,甚至說,他從來都沒有看出來過這個小才到底在想什麼。小才是不值得信任的,這讓白羽覺得莫名的恐慌。在這樣的幻境之中,唯一一個認識的人還是不值得信任且不會被收買的,這樣一來,他在這裏的危險係數就再次增加了。
衙門距離這裏並不是很遠,而且衙門周圍非常的熱鬧,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的嚴肅反而有許多雜耍藝人在這衙門門前的空地上表演、賣藝,其中舞龍舞獅的活動顯得最為盛大,而且也讓小才覺得很好玩。這還是他平生第一次見到舞龍舞獅的活動,不過隨著那個舞動的獅子突然對著他張開大口的時候,他想到了自己被吞進來的畫麵,於是便跳過了這些盛大的活動開始做事情了。
如果王老頭不行,那麼這個幻境中監視他的人肯定行。如果這整個幻境都依靠這一隻雞來計時的話,等他確定王老頭不行,他就來破壞這隻雞,這樣就能夠引起監視他的人的注意。
為什麼要說是破壞這隻雞而不是殺死呢?因為這隻雞是殺不死的。殺不死的東西隻有兩種,第一種擁有絕對的超越死亡的力量的無上存在,當然了,雞肯定是不可能的了。第二種就是沒有生命的東西。
穿過了舞龍舞獅的隊伍之後,小才便在燈火通明一片燈光火海與人潮湧動之中看到了那隻高高昂首、器宇軒昂的屹立在那裏的那一隻雞。
一隻巨大的銅雞,不管這個銅雞鑄造、雕刻的像不像,至少那挺起的銅質胸膛前麵還印了一個寫的不怎麼好看的“鷄”字,這樣怎麼也都知道這是隻雞了。
走近了這一隻雞,小才便聽到了雞的銅皮裏麵“嘰哩咣當”的機器轉動的聲音,對於他一個從西域羅刹族走出來的人來說,這種機器的冰冷和一成不變讓他覺得危險和厭煩,但是這種沒有生命卻能夠一直朝著一種目標去運作的力量讓他感覺到神奇。
正在小才開始思考要怎樣破壞這個巨大的銅皮報時雞的時候,他突然發現原本圍繞著這隻雞的群眾們都開始散開了,小才也順應他們一起往後退,退到了十米開外之後,他看到眾人從懷中紛紛拿出了大大小小的沙漏,這時候小才才知道原來是要到了報時的時刻,同時也是眾人一起對時的時候。
“咣!咣!咣!”
三聲如同寺廟中巨大、洪亮且悠長的鍾聲竟然從這隻機器報時雞的體腔裏麵發出!聲音巨大讓小才不得不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在這期間,小才甚至能夠感覺到這聲音的音波能量甚至將他往後還推了幾厘米!
想想也對,整個市井就已經這麼大了,再加上一望無際的田地,若是沒有這麼大的能量,聲音又怎麼能夠傳的這麼遠?畢竟這整個幻境都隻靠這一隻雞來報時了。而且這個隻雞的叫聲竟然是“咣!咣!咣!”,這聲音完全顛覆了小才對於雞的理解,而此時這些對時對準的群眾們也在報時結束之後收起了沙漏開始圍著這隻銅皮報時雞開始歡呼。
站在人群中的小才此時有點哭笑不得的意思,他發現這裏的人真的跟白羽說的差不多,很淳樸、很容易受騙,其實就是很傻,傻得完全被人玩弄於鼓掌之中。尤其是這一隻雞,這裏的人世世代代的生存,所有的時間刻度竟然就由這樣一隻可笑的根本就不能稱之為“雞”的雞來掌控。而這些人卻在這樣的“咣咣咣”的聲音之下生活了不知道多少年、多少代。
小才覺得自己現在的目標已經不僅僅是想要從這個市井幻境中離開了,他想要的更多,他想要實現的更大。
他想要將整個幻境的所有人都帶出去,他想要打破這樣完全沒有人性的監牢!他想要讓這些人見識見識太陽!
即使是假人,他也要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