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須殺你!”
守衛依然堅定的說道。
“你殺我,你就不是守衛。至少不是保護這個地方的守衛。難道你是保護這整個世界的嗎?不讓我過去?不讓我看看東邊的世界?”
仗劍這樣問完全是在攪亂守衛的腦子,他已經知道這個守衛的武力非常的強大,但是腦子不太好用,也是一個跟他一樣不太清楚自己是誰的人,所以他才收起了劍,想用這種不傷害對方的方法從這裏過去。
同是天涯淪落人,仗劍隻是想要活著,他並不是一個殺人魔,也不是一個侵略者。
守衛當然不知道他是在守衛整個玩家塑造的世界,玩家不可能跟自己的棋子講這些概念,否則兩個世界就真的亂套了。所以守衛聽到仗劍剛才的問題,突然腦袋就蒙了。他在這裏這麼多年,殺了十幾個入侵者,從來沒有見過仗劍這樣的。
一般的入侵者都是悄悄摸過來被他發現,然後二者並不說話直接開打。然而仗劍似乎根本就不在意這些事情,大模大樣的在那裏吃起燒烤不說,知道守衛要殺他,反而收起劍開始講道理。守衛一直堅信的事情就這樣被仗劍的表現和幾句話給打破了,現在守衛還在腦海中無限循環剛才那個問題:
我是守衛,就不應該殺沒有破壞的這裏的人;他想過去,我就要殺他,那麼我就是守衛後麵世界的人;我不是守衛後麵世界的,我隻守衛這裏,我就不能殺他;我殺他我就不是守衛!但是我又要殺他!然而我不能不是守衛!
“因為,如果我不是守衛,我還能是誰?”
守衛這樣自言自語後,明顯精神有些失常。但是仗劍可不管這些,此時他已經趁著守衛剛才自我糾結的敲打著自己的頭盔的時候,下山而去了。
山下不遠處,仗劍看到了一個小木屋。小木屋外麵便是不寬不窄的一條河,這條河並不是從山上流下來的,而是從沒有盡頭的遠方山脈之間一直流到這裏,並且往前沿著河看去,再也沒有那重巒疊嶂的山脈,而是無限鋪展開來,一馬平川的廣闊平原。河流從九曲十八彎的山脈中間曆盡了曲折,終於在這小木屋的位置,擺脫了所有的枷鎖,肆無忌憚的在這沒有盡頭的平原上放肆奔流,這豈不是人生最快意之處?
人都說生命就像河流,時而回環,時而曲折,時而奔湧,時而阻塞,但是終有一日會有東到大海,返璞歸真的時候。
此時看著眼前壯美的景象,仗劍不僅感慨萬千。不過他好像也沒有多少文化,要是李玉京在這裏的話,肯定就要裝酷的吟上幾首“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之類的詩句了。
“每天我都會跟你一樣站在這裏,看著這條河。聽說是洛河的一條分支,聽說是從齊雲山脈中通天峰上的流下來的,不過我也不清楚,通天峰我也沒去過,我隻是看著這條河,總感覺我連這條河都不如,一輩子就在這裏守著雪線,殺一些我根本就沒有見過的人。”
守衛已經在木屋裏出來了,他不僅自己換上了一件平常的粗布衣,還給仗劍也帶了一件。畢竟這幾天仗劍在冰山之中鑽木取火之類的事情可是要有引子的,隻能把自己的衣服燒了保暖求生。她們兩人雖然都不是完整的人,但是至少都還有點基本的素質概念。
“你並沒有殺我。”
仗劍對守衛說道。同時接過了守衛給他扔過來的粗布衣,穿上之後,跟守衛兩個人站在一起,簡直就有種兩兄弟的感覺。不過當然了,繼承了李玉京麵孔的仗劍肯定比創造出來隻為了守衛而不注重相貌的守衛的大眾臉要帥氣許多。
“我其實早就不想殺人了,隻不過是他們一見到我就動手。如果我想殺你,在暗中一下子就將你解決了。”
守衛站在仗劍身旁,看著河流安靜的流向遠方。
“不一定。我隻是看你可憐,不想動手,要不然我也是一下子就把你殺了。”
仗劍不甘示弱的對守衛說道。
“你有名字吧?”
守衛突然問道。
“仗劍,我自己取的,因為我一睜眼就看到我自己站在雪山之巔,手中就拿著這把劍。”
仗劍對守衛說道。
“我還沒有名字呢。”
守衛看著仗劍,笑了笑說道:“原來名字還能自己取。”
“你想取什麼名字?”
仗劍問道。
“我也不知道,不過也不著急,我們先往東方走走看吧,我也想見識見識這個我一直守護著的世界究竟是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