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大酒店的門口已經被一眾捕快與後來的支援官兵都圍了起來,他們都準備好迎接一場血肉搏殺,結果卻是李捕頭帶著一個睡著的小孩子出來了。
“全部撤走吧,怒海狂鯊已經跑了,他是來托孤的。”
李捕頭並沒有準備欺騙大家,他知道這樣的事情越描越黑,什麼都不如說實話強,反正這孩子也沒犯什麼錯,看著她就行了,也不會多吃多少糧食。
喬深陌已經走了,他在廚房找到了一些粗壯的鐵鏈子,後腰上也插了一把菜刀。等到了海邊再拿上一把魚叉基本上就算是齊全了。他還是喜歡以前怒海狂鯊的那一套裝備,還是喜歡自己有兩個胳膊的身體。
回到了畸形巷,醫生也已經準備好了。黃昏來臨,他們二人一起走向了海灘。
“我那個封閉的罐子就在海灘一個漁民家,我上岸的時候他救了我,沒有兩天我就救了他兒子。救來救去我們就成了好朋友,有時候我也偷偷跑到他家跟他爺倆喝兩杯。一會兒你就別進屋了,在海裏等著我吧。我怕他們再被你嚇到。他們都是好人,老實憨厚,沒有主見。其實他們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歧視是什麼意思,他們隻是聽別人說不能與畸形人接觸而已。”
喬深陌知道醫生的意思,點點頭問道:“那些官兵平時都在畸形巷兩頭監視嗎?”
“沒有啊,這裏就是垃圾堆,都巴不得與這裏撇清關係,哪還有人會監視這裏啊!”
醫生說要,喬深陌心裏總覺得有些別扭。他發現了暗哨,就在畸形巷兩頭,固定的三五個官兵藏起來監視他,也有巡邏隊在外麵,巡視畸形巷的頻率也比較大。難道是因為自己的出現?估計是吧。
喬深陌這樣想著,反正他一入海就算是通冥等級的修道者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謝謝官兵讓他們巡邏監視也無所謂。
老實憨厚的漁夫爺倆把醫生還有當初那個大鐵罐子帶上了漁船,費勁的往畸形海峽中劃去。他們也不問醫生到底要幹什麼,他們知道自己是老實人,外麵世界的人有太多的“花花腸子”他們問也問不清楚。幹脆就打魚打一輩子,誰也不招惹,誰也不問,有人願嫁過來就要,隻要不帶走他家的漁網,他們就不會跟任何人急眼。
越到夜晚海風就越是難以捉摸,所以漁船都是在傍晚回到碼頭,隻有這一艘小船,背著大鐵罐子在夜色中往畸形的怒海狂浪中駛去,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隻蝸牛。
風浪太大了,小船再往前走就要翻了。醫生便打開了透明的鐵罐的門,自己鑽了進去。關上門之前讓兩個老實人把他們推到海中。老實人當然憨厚老實,醫生這種神經病的話他們也聽的很認真。醫生從裏麵鎖好了鐵罐子的門,從透明的地方對老實漁夫父子倆比劃了一個大拇指,然後兩個老實人便把醫生所在的鐵罐子推到了洶湧的海浪之中!
剛掉落海中,鐵罐子密封性很好,在波濤洶湧的海浪間晃來晃去,像是在一群頑皮孩子腳下的蹴鞠,被沒有規律的踢來踢去。在鐵罐子裏麵的醫生真是倒了八輩子血眉,上次從瘋狂之地逃出來經受這一番折磨完全是沒有辦法,而這次也是他自己提出來的辦法,要知道當初就多留一個心眼不告訴那怒海狂鯊弑鯊者了,那人看起來也像個老實人,不會才出來的。也就不要受這個罪了。
醫生想著,突然又是一股大浪打來,一下子把他的鐵罐子拍飛了起來,他在鐵罐子裏也被這力量實在的蹲了一下,身子骨都快散架了。
就在醫生後悔的直打臉的時候,突然他聽到了“叮叮當當”的幾聲金屬碰撞的聲音,於是他便安心了。
終於,在這魚都遊不過去的驚濤駭浪之中,他的鐵罐子被弑鯊者喬深陌接管了!
喬深陌一直都跟著那漁船,等鐵罐子扔到了海裏,兩個老實漁夫把船開回去之後,用大酒店後廚找到的鐵鏈固定了鐵罐子,然後在風浪的穀底的時候,借住水勢竄出海麵,高高躍起,然後在下一個大浪打來之前,站在了漂浮的鐵罐上麵,正好從透明的地方看到了被晃悠的醫生那張慘白的臉。
然後在大浪打來的時候像是鯊魚一般鑽回了水中,鐵鏈固定好,喬深陌感受著水勢,盡量在鐵鏈長度範圍內往下潛一些,進入比較溫和的水層,然後用自己的力量與海洋願意給他的能量,在水中往前衝。他用鐵鏈拉動著潛伏在上層的鐵罐子,每一個波浪都會讓喬深陌感到有人在猛地拉扯他,但是他知道自己隻能一鼓作氣,用所有的力量與這畸形海峽的畸形風浪做對抗,有一點鬆勁他們的計劃就會泡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