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羽扇六月(1 / 2)

簡陋的房屋,一盞發黃的油燈燃燒著,發出微弱的黃光,鋪灑著房屋的每一個角落。一個男子站在床榻邊上,手中拿著一把紅色羽扇,看著那床榻上躺著的光頭少年,此時少年身上的汙漬已然被清理幹淨,露出那潔白的皮膚,如嬰兒一般細滑,少年不是別人,正是在聖城之中沒入幽界之內那道光門的幕淩。

“呃!”幕淩艱難的撐開雙眼,微黃的景色躍入眼簾,那一雙眼球轉動著,看到那床邊站立著一個羽扇男子。

“嗬嗬!你醒啦!”羽扇男子笑著,微微俯下頭,看著幕淩。

及至羽扇男子低下身子,幕淩才看清男子的麵容,男子黑長胡須垂著,眉毛細長,竟是隨著那低望的腦袋與那胡須一般垂著,那鼻子有些挺立,雙唇上下均厚,那嘴角微微掠起。

“你……你是誰?”幕淩微微動了動身體,仿佛要坐立起來,卻被那男子拿著羽扇按了下去。

“你過度饑餓,雖然臨時為你補充了些食物,但是由於你已經暈厥體力還沒有那麼快恢複,你還是先躺著!”羽扇男子笑著對那被羽扇稍微一壓而無力軟躺床上的幕淩說道。

“哦!”幕淩軟軟的回答著,那一雙眼睛已然沒有渾濁之意甚是清澈。

“你是誰啊?”這次換那羽扇男子問道,自己沒有回答別人,卻用別人的問題來問他,他似乎沒有覺得這是不禮貌的,依舊笑臉盈麵。

“我……”幕淩聞得羽扇男子的問話,目光微微一滯,之後便呆住了,雙眼仿若無神一般直勾勾的盯著頂上,口中呢喃:“我是誰?我是誰?”

羽扇男子看著躺著發呆的幕淩,自己也有些發愣,暗自忖道:“這少年似乎失去記憶?!”

“我不記得我是誰!想不起來!”幕淩嘴裏呢喃了片刻之後,那呆滯的目光看向俯身的羽扇男子。

“哦?是嗎?想不起來了?”羽扇男子依舊臉帶笑意,仿是為了讓幕淩覺得十分親切一般。

“嗯,不記得了!”幕淩躺著,那雙目緩緩閉上,腦袋於那床板之上搖動著。

“那你從哪裏來也不記得了?”

“不記得!”幕淩依舊搖晃腦袋,緊閉著雙眼,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思索。

羽扇男子沒有再問幕淩,隻是微微挺直了身軀,火光映射著那挺直的身軀,倒出的影子於床榻邊緣抖動著。

幕淩卻是閉著雙眼,眉頭皺起,臉上神色變化,似乎痛苦,又似乎迷茫,這一切都被那羽扇男子看在眼裏。

不久,幕淩那皺著的眉頭緩緩舒展開來,鼻尖傳來均勻的呼吸之聲,胸口平緩的起伏著,卻是睡了去。

“吱呀~”依舊是道木門,一道身影從那半開的門縫之中進來,卻是白日裏那寧晨。

“六月叔!”寧晨輕輕踏步來到羽扇男子身邊,輕輕喚道。

“是晨兒啊,你怎麼來了啊!”六月轉過那看著幕淩的臉龐,看向站立身旁的寧晨。

“我來看看他!”寧晨說著,手指著床榻之上的幕淩。

“怎麼?我們家寧天才也會關心人啦?”六月看著寧晨,微微拍打著羽扇,玩味的笑著。

“六月叔,怎麼這般說我啊,我隻是訝異為何我的心底會在意這個人,想了解究竟!”寧晨被六月一說,那臉龐微微一紅,幸而燈光昏暗,隻是六月何人,自是看到那寧晨的麵容。

“晨兒若是女兒之身必然迷倒萬千少男啊!”六月看著寧晨,嘴角咧了開來。

“六月叔,晨兒跟你說正經呢!”被那六月調侃,寧晨的臉越加鮮紅,不知為何,寧晨麵對外人一身慘白麵容,在麵對親人或是極為親近之人,卻是容易泛紅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