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這次拍攝如果不出什麼問題的話,還能拿到紅包呢。”李想在那自言自語,因為在這圈子裏麵有個規矩,要是演了死人,為了不晦氣,導演必須要包個紅包給演員。
在這一行裏,這也算不上封建迷信,畢竟有些東西該敬畏的,還是要敬畏的。
很快就又到了去片場的時候了,這天早上再次被孫蕾從溫暖的被窩拽了出來,然後兩個人收拾收拾東西馬不停蹄的就趕往了片場。
因為這次依舊不是在北影廠拍,他們要趕早上八點來接演員的班車,然後去郊外一處外設的影視基地,那裏有一處地方是專門給抗戰劇組拍攝用的,什麼壕溝啊,手槍地雷手榴彈等等相關道具都應有盡有,在那裏拍的話就會非常的方便。
“請問一下,這是XXX抗戰劇劇組的班車麼?”其實已經可以確定就是了,因為北影廠門口暫時就這一輛班車,但是為了萬無一失,孫蕾還是上前去詢問了司機。
在得到演員導演的答複後,李想和孫蕾報了姓名後,就上了車。
一上車,謔,還看到幾個熟人,全都是李想之前在做北蹲的時候,認識的群眾演員,李想上去打招呼,但是他們隻是對他點了點頭,或者說了聲“欸,好。”之外,就低頭玩自己的手機去了。
李想有些尷尬,和孫蕾找了個位置坐下,這時候演員導演又接了幾名演員上來後,對車裏的人說道:“這裏除了李先生和他的經紀人外,都是群眾演員,啊,咱們呢這是第一趟班車,你們去了片場會有人接待你們。李先生,不好意思,當時寫名單的時候寫錯了,把您給放在了這輛車上,最後每輛車都坐滿人了,也不好再改,還希望您多多包涵。”
一瞬間車上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了他,這讓李想十分的尷尬,輕輕咳嗽了一聲吼,說了句:“都一樣,都一樣。”然後也學著低頭玩手機去了,心中卻早已是翻江倒海。
這尼瑪還沒到那呢,就先得罪了一票人,自己的事情早在北影廠的圈子裏傳遍了,尤其是當初一起蹲戲的那一票人,沒有一個不眼紅的。
別看現在李想都算不上十八線的藝人,但是總歸不是群演這個級別的了,什麼是群演?就是群眾演員,很多時候你就是個活動的背景板,甚至是躺在地上的死屍!
這演員,你要演個屍體,都是有紅包的。但是群演沒有,為什麼呢,一來因為群演的屍體多,尤其是抗戰劇,一躺就是幾十個人,大劇組有的時候一躺上百,這要是每個都包個紅包,那得多少錢?
還有一個就是群演不露臉啊,躺著的屍體露臉的能有幾個人?更多的是那躺的半近不遠的,鏡頭從他們的側麵一掃而過,甚至有的導演就讓你趴著,鏡頭掃過去,就看個後腦勺,等電視放出來的時候自己去找都得一幀一幀的扣,有時候剪輯剪掉了你扣都扣不著。
所以他們能不羨慕李想?別說羨慕了,嫉妒的、恨為什麼當時不是自己的比比皆是。這會子李想竟然跟他們坐了同一輛車,看著李想從之前的土不溜球的北蹲兒搖身一變成了一身幹幹淨淨,身旁還跟著一美女經紀人的藝人,心中那股子酸味你就別提了,這要不是人多眼雜,估摸著得有不少人想要暴揍他一頓呢。
其中尤為眼紅的,就是剛才“欸,好”的那個叫徐光的男人,徐光已經28歲了,比李想整整大了四歲,在北影廠這裏已經蹲了有將近五年的時間了,他其實可以算上戲頭了,很多時候導演來挑群演第一個找的就是他。
隻不過一直都是群演,曾經有個有台詞的配角找了他,結果一緊張講話都磕磕巴巴的,更別說台詞了,從此以後就再也沒有人找他演過配角,一直都是群演到現在。
當初他聽說李想隻是和某一電影明星開撕,然後背狗仔拍到就紅了,表示非常不理解。一直嘟囔著李想是走狗屎運,是蹦躂不了幾天的,等過兩天熱度過去了,他還得回來一起蹲北影廠的門。
結果這都多少天過去了,北影廠的門李想隻是路過,再也沒有去蹲過。徐光也就漸漸不說這話了,隻是沒想到,今兒能在這遇上,而且人家儼然是已經簽了公司的藝人,身邊還有個美女經紀人作陪,有經紀人說明什麼,說明公司想要捧他,就算不火,那躋身三線四線也是遲早的事兒。
現在三線四線一年的戲拍下來,怎麼也有個百八十萬的,這是當群眾演員想都不敢想的數目,要知道,當是李想可是為了五十塊錢去做了柯少辰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