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前輩也不去看他臉色，邊走邊道：“咱們玉辰界有些規矩你可能不懂，比如說，名字三個字或是四個字的，一般來講，都是家族嫡係。”
衛濤點了點頭，心裏明白，對方這是提醒自己，鍾一鳴是鍾氏嫡係子弟，自己，至少是現在，還惹不起人家。
其實老頭兒是在暗暗表態，他之前為什麼沒有出手懲戒對方——顧忌對方的家族。
但同時，又暗示衛濤，他已經被人盯上了，想要保命，最好是找個靠山，而現在，靠山近在眼前，想想吧……
衛濤明白了，但還不急著表態，畢竟之前還果斷決然拒絕了對方，轉頭就納頭便拜……還做不做人了？
倆人雖然沒多說，但幾句話裏的意思，雙方都明白，這是一種簡單但又考驗智慧的交流方式。當然了，如果衛濤沒聽明白，柳老頭也不會多說，一個笨蛋沒資格做他弟子，死了也是活該。
出了鎮子，又走了一會兒，來到一條小河旁，柳老頭兒才站定身子，轉身看著衛濤，淡笑道：“想好了？”
有了這麼會兒時間，也算給了衛濤一個緩衝期，台階也搭好了，再矯情的話，架子就太大了。
衛濤心裏也明白，想了想，問道：“那個，這邊玉辰界拜師有沒有什麼說法？”
柳老頭兒笑了：“當然有規矩，比如說我吧，做我的弟子，首先不能欺師滅祖，二來不能跟我搶生意，其它的就沒啥了。”
不能搶生意，這規矩……衛濤有點無力吐槽。
他想了想，這老頭兒其實也挺好相處的，最關鍵的是，人家間接救了自己一回，雖說自己當時沒決定要出島，但他自己心裏明白，實話實說，自己是被那胖子給忽悠住了，就算今天沒出去，早晚有一天也會被坑。到那時，自己還沒看清這胖子的嘴臉，很可能還會著道。
想到這裏，他也不得不承情。
但他還有些不解：“那個，前輩，能告訴我，為什麼看中我了嗎？”
柳老頭兒笑了笑，臉上神色有些黯淡：“你修行的，應該是無屬性功法，或者是五行俱全的功法吧？”
見衛濤點頭，柳老頭兒才接著道：“修行這類功法，進境一般來講都十分緩慢，但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一來基礎打得紮實，二來是不會被某種功法全麵克製，而對於煉器一道來講，最重要的，就是任何屬性的法器，都可以煉製。”
衛濤想了想，雖說他不太明白煉器這個行業，但有些東西，他在小說裏都看過，就算小說裏講得做不得準，但想來也就是那麼回事兒。
如果自己修行的是火屬性功法，那讓自己煉製水屬性的法器，絕對是事倍功半。
“我本身修行的就是五行功法，這類功法，現在已經很少有人修行了。”柳老頭聲音中蘊含著失落。
“為什麼？”衛濤還真不懂，說到底，他來到玉辰界滿打滿算才不到兩天，很多常識性的東西都不知道呢。
柳老頭搖頭：“很簡單，修行速度慢唄。”
慢麼？衛濤有些茫然，在以前，他從來沒跟其它修行者交流過，也不知道自己修行算快的還是慢的。
見衛濤的神色，柳老頭也怔了一下，想了想，不由驚訝道：“怎麼？你以前沒跟人交流過修行方麵的事兒？”
衛濤點頭。
“那你這身修為？”柳老頭眼神一斂，不確定的問道：“你這是得到前人傳承了？”
衛濤仍然點頭。
“洪荒……洪荒……”柳老頭想了想，搖頭道：“洪荒是比玉辰更古老的界域，怎麼會沒人跟你交流修行事呢？不應該啊……”
衛濤想了想，還是決定實話實說：“洪荒……現在是末法時代，我修行百年，一個同道都沒碰到過。”
柳老頭大吃一驚，緊接著搖頭歎息：“連洪荒都……”
因為之前青虹上人也隱約提過幾句這方麵的事兒，所以衛濤倒不算意外，隻是沉默不語。
好一會兒，柳老頭才回過神，問道：“這麼說來，你自己是什麼資質，什麼體質，修行境界什麼的……這些常識你都不懂了？你這身修為，是自己捉摸著修出來的？”
衛濤有些不好意思，但事實就是這樣，除了點頭也沒別的好講的。
“走，先別急著拜師了，我帶你去測一下資質。”柳老頭突然興奮起來了。
在末法界域，無人指點的情況下，能有這一身修為，雖然這點修為還不放在他眼裏，但不得不說，這小子的資質悟性，絕對是妖孽級別的。
他剛走兩步，又停了下來，一拍額頭。
什麼不急著拜師，應該先拜師再去測資質啊，否則若真測出是個逆天的資質，把那幾個老家夥引出來，自己還真不一定能搶得過人家，畢竟這是人家的地頭。
想到這裏，他馬上轉身，表情嚴肅的看著衛濤：“這樣吧，我先自我介紹，我姓柳名虎林，修行七百載，修為嘛，一般般，離嬰變還有點差距，不過在煉器方麵，整個北洲能勝我的，不出一掌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