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恭喜衛師弟喬遷新居。”交還了令牌後，明凡一時倒不急著走，笑著拱手道賀。
他一翻手，手中多了一個布袋，遞給衛濤，道：“為兄也頗為拮據，沒什麼東西好送的，這些人語花種子雖然不值多少靈石，但也有幾分用處，權當賀禮了，師弟可別嫌棄。”
衛濤先是一怔，以為這是修真界的習俗，笑著接過布袋，嘴裏連忙又寒暄客氣了幾句。
在他想來，這就跟在地球上朋友搬家時來客要隨禮一個意思。
明凡有值守在身，又與這師徒二人寒暄了幾句，就告辭了。
“這小家夥，倒是會做人。”明凡走後，柳虎林才點了點頭，讚了一句。
見衛濤懵懂，他不由一瞪眼，解釋道：“那人語花是一種奇花，雖沒什麼大用，但生根發芽，等到開花後，花形如人，隻要稍稍調/教，就能學會人語，正是看守洞府的好幫手。若是機緣足夠，甚至可以脫去草木桎梏，化形而出，可謂是天生的靈種。”
衛濤挑眉驚訝：“這麼神奇？”
“神奇倒說不上，隻能說是罕見。草木精怪本就修行艱難，等它們破土後再修行到你現在的修為，少說也得幾百上千年，到了那時，你如果還沒死，就算多了這麼一群花妖手下，又能有什麼大用？無非是打理洞府，做些清掃之事罷了。”柳虎林倒是不以為然。
不過盡管這樣，衛濤也不由驚奇，想了想，問道：“這人語花，想來價值也不菲吧？”
柳虎林點頭：“這東西很少見，雖然說不上多麼珍貴，但最受那些女修士親睞，價格自然不會便宜。”
“這麼說來，明凡師兄倒是大方。”衛濤點頭，心中不解。
柳虎林嘿嘿一笑，道：“要不我怎麼說，這小家夥會做人呢。一來，你有我這個師傅撐腰，若是將來，他想要煉製法器，或是其他什麼事兒求上門來，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我好意思推拒？”
“再者，你現在修為雖然不怎麼樣，但一般修士，隻要有點經驗，就能從外形根骨上瞧出來你的幾分資質，這小家夥職守內門，常與人打交道，自然不缺這點兒眼力。此時趁著你還處於微末，交好與你，有益無害。”
柳虎林慨然而歎，道：“有此兩點，他隻付出一些雖然價格不菲，但卻與修行無益的外物，就讓你心中領情，這麼劃算的事兒，他做的自然心甘情願。”
衛濤驚訝得張了張嘴，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這人心啊，彎彎繞繞實在是太多了，誰能想到，這一點小動作的背後有如此多的內涵？看來自己要學的東西還多著呢。
不過緊接著，柳虎林又輕歎一聲：“看樣子，他這種事做得倒是輕車熟路，唉，實在可惜了。”
“可惜什麼？”衛濤不解。
“可惜這份聰明勁兒，若都放在修行上多好。”
柳虎林撇了撇嘴：“心機再多，人緣再好，若不得長生，終究不免化為黃土，等臨老時，再想想今日，浪費這麼多時間精力，做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
衛濤想了想，點頭不語，他本就聰明，自然知道師傅這是在借他人行為來指點自己，心中有所明悟的同時，也不由感激。
接下來的幾天，衛濤師徒二人倒是忙碌，不但要去外門購買靈糧種子，還要整理場地，最關鍵的是，要清理洞府。
這處甲等洞府，已經有幾百年無人居住，雖有三層大陣，但平日裏隻開一個防禦陣法，且還僅是幻陣。
所謂幻陣，多數都是引動神魂，使生靈陷入迷亂的陣法。
這種陣法，對付人類這種思維複雜的生靈最為有效，可對付那些思想單純的小獸，蟲介等物，卻作用有限。
幾百年來，不知道有多少這類單純的生物無意闖入洞府中，洞府裏幾乎無處無枯骨，就連活物也有很多，如蜘蛛，蜈蚣等，幾乎數不盡數。
甚至師徒二人驚訝的發現，有幾隻蜘蛛竟然生出了靈智，修出了真元。雖然除了吐絲結網，或是近身撕咬外，沒有其它什麼手段，但若隻論修為，比衛濤都差不了多少了。
“這聚靈陣雖然沒有運轉，但以往運轉時，自然聚攏天地靈氣，使得此處靈機大盛，而且沒有天敵威脅，蟲子什麼的又從來不缺，可謂是食物充足，再加上宗內洞府，本就都建於風水寶地上，長久以來，生出些精怪倒也不算出奇。”
柳虎林給弟子解釋的同時，順手把四隻生出了靈智的蜘蛛精收服，抬手間把操縱之法傳給了衛濤，道：“眾生向道，隻要生出了靈智，都不容易，這幾隻小蟲你好好調教，雖然大忙幫不上，但用來看守洞府什麼的，卻比那些人語花還要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