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莫名其妙想法一扔,他又問道:“明凡怎麼就讓你緊張了?之前他還說,你倆有些淵源?”
衛濤還真有點好奇,在他眼裏,這明凡也是個妙人,才見過幾次麵啊,就好像老朋友似的,言談舉止都給人一種入浴春風的親切。可沒想到,在別人眼裏,他能讓人這麼緊張。
孫成小心的打量著衛濤臉上的神色,發現衛濤隻是好奇,不由在心底斟酌了一下,還是決定實話實說:“明凡師叔祖以前的道侶,是我孫家的前輩,按輩份,我應該叫她二姨姥……有這一層關係,明凡師叔祖對我一直都很嚴厲。”
衛濤眨了眨眼,又問道:“以前的道侶?”
“呃,二姨姥在百年前因為壽元大限坐化了。”孫成見衛濤好說話,倒也不隱瞞。
“哦……”一聽是這麼回事兒,衛濤也沒興趣細打聽了。
修為不到,大限來臨,這事兒誰都沒招,就連自己也沒準兒什麼時候也會落得同樣下場。
要說衛濤,是真心不願意幹農活,倒不是有什麼偏見,主要是因為這些活兒太浪費時間,他現在雖然神念生成,算是到了靈動期,可以說是築基階段的頂點。
但這又怎麼樣呢?凡俗修行三大階段,一步比一比難,說白了,這才僅是修行路的開始,他可沒那麼多時間浪費在其他事上。
衛濤給出的條件非常大方,十畝地的靈田,靈糧靈米愛種啥種啥,每年的收成,他也隻要一半,與此同時,他還答應,心情好時還能指點幾句修行。
這條件放在內門弟子身上自然沒人看得上眼,甚至會以為是種侮辱,但對於數目眾多,且資源匱乏的外門弟子來講,這條件就實在是太好了。
衛濤這也是飽漢子不知道餓漢子饑,不知道外門弟子的生存環境,否則的話,別說一半,隻要拿出收成的一成,甚至連一成工錢都不給,也同樣會有無數人來搶著幫他種田。
僅是可以長年呆在山腰福地中修行這一點,就絕對值得外門弟子為之爭奪,若同時偶爾還能得些指點……擺個擂台都行了。
明凡就不同了,他可是真正從外門弟子,一步步走到今天的,自然知道這條件是多麼的優越,收到衛濤的傳書後,根本沒猶豫,當夜就去外門把孫成這個晚輩帶上山,而且這一晚上就沒睡覺,不但把衛濤的來曆講得明白,更是千叮嚀萬囑咐的告誡孫成,一定要抓住這次機會。
說來有點小提大做,但明凡的情況與旁人不同,這麼做倒也是情有可原。
一來,他本是家中獨子,遇上凡間災年,父母俱死於瘟病。
他自己運氣還好,隨著流民逃難,因為資質不錯,被某個煉器宗外也辦事的內門弟中看中,隨手就帶進入宗門。
那內門弟子本身修為一般,也沒有收徒的意思,於是就把他放在了外門。
在外門磨練了十年,借著宗門大比,明凡表現得不錯,被人看重收入門下,一步登天,成為了內門弟子。
他自幼無親,根本沒什麼親人,而與道侶相處百年,又沒有留下血脈子嗣,道侶那邊的親人雖然同樣人丁稀薄,但算來算去,還有一些血脈,可真有機緣踏入修行的,卻隻有孫成這麼一個晚輩。
提攜後輩,本就是應有之意,不但自己得了人情感激,被別人知道,也會讚他有情有義,正是一舉兩得。
再者,他自己師傅外出辦事,這一去,就是三百多年,也不知道是不是死在了外麵,否則的話,職守堂的活兒雖然看似輕鬆,又有權利,可但凡真正有上進心的修士,誰願意在那兒蹉跎歲月,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