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趙君生,今年二十歲,我是北清大學法醫係大二學生。
有一個女朋友,剛分手,所以心情不是很好。
一個人從北濱路孤單寂寞地轉了一圈,剛準備回學校,卻聽見身後傳來一陣嘈雜的嚷嚷聲。
“臭老頭子,識相就趕緊把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別逼老子動手!”
“阿彌陀佛,小兄弟,我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唯一值錢一點的,也就這個盒子,不過這盒子……不是我不給你,隻是你命太薄,消受不起。”
“趕緊的,鬼扯什麼呢,把東西交出來!”
少年與我差不多年紀,約摸二十一二歲,戴著一頂新潮的鴨舌帽,手臂紋著怪異的花紋,流裏流氣,一看就是混社會的痞子。
我不是喜歡打抱不平的人,但是讓我眼睜睜看著這丫欺負一個老和尚也不太好。
不過看這丫也挺壯實,打一架估計我也落不著好,反正也就劫個財,讓他劫了算了。
我心裏想著,默默地轉身,晃悠悠地走了。
“我說這位施主,出家人不打誑語,我這真沒什麼你能帶走的東西,倒是我前麵的那位施主,他肯定比我有錢!”
我一個趔趄,左右環顧,除了我,這偏僻的濱江小路,似乎也沒有其他人了。
這狗曰的老混蛋,竟然指使小痞子來打劫我!
我停下腳步,心裏將老和尚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個遍。
“前麵那位兄弟,別走啊,借點錢給哥用用。”
我轉過身,看見小痞子一顛兒一顛兒地朝我走來。
今天本來就他媽的心情不好,看到這丫裝B的痞樣兒心裏的火氣一下就竄了上來,既然走不掉,那就先下手為強!
我三步並兩步,衝了上去,照著丫臉上就是一拳。
一臉懵逼的痞子愣了一秒,反應過來,抬腳就往我襠下踹。
我他媽反應也是遲鈍,竟然被人家一腳往命根兒踢了個牢牢實實,我痛得眼淚珠子都滾了出來,感覺後半生的幸福都已經終結在狗曰的這一腳上了。
我強忍著痛意,眸子像中了魔怔一般的血紅,小痞子似乎也是被我這般模樣給嚇著了,不自覺地退了兩步。
我一個虎撲上去,直接將他摁倒在了地上,拳頭照臉一頓招呼,正打得帶勁兒,卻不知道小痞子從哪裏摸出了一把匕首,回手就朝我肋下紮去!
“嘶!”
我感覺到一股冰冷尖銳的東西刺進了我的身體,這一刻我腦子裏騰一下冒出來的畫麵,竟然是我們農村過年時殺年豬的場麵:殺豬刀捅破頸項的肥肉,鮮血孱孱流淌。
想著自己像豬一樣被捅了,我竟然莫名地笑了起來,小痞子被我這突如其來的詭笑給嚇了一跳,猛地抽出了刀子,一腳將我踹開,蹬蹬蹬退到了路邊的欄杆上!
又是一陣銳痛,我感覺整個地麵都在搖晃,就像地震一樣。
我喘著粗氣,血紅的雙眼昭示著我內心理性的湮滅,我大吼一聲,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個箭步衝到小痞子跟前,猛地一推,這破欄杆也不知道當初是哪個傻逼偷工減料,竟然斷了!
沒有支撐的小痞子失去平衡,啊了一聲,直接掉進了江裏!
噗通!
我冷冷地看著江麵濺起的水花,腦子裏一片空白。
半晌,我才反應過來。
我他媽殺人了!
“阿彌陀佛!”
老和尚突然出聲,不知道為何,我瀕臨崩潰的情緒驟然安靜了下來。
我猛地回頭,一張曆經歲月,放佛枯木一般皺巴的臉映入我的眼簾。
“小兄弟大劫將至。”
嗬嗬,笑話,我他媽殺人了我還不知道我大劫將至!
“唉!”老和尚歎息一聲,欲言又止,右手撚著佛珠,速度很快,似乎也有些心神不寧,“罷了,這件東西我就送給你吧,是福是禍,皆看你造化了!”
老和尚從懷裏掏出一個巴掌大小,古色古香的木盒子。
“這能賣多少錢?”我歎了口氣,我不知道我要坐多久的牢,老和尚送我的古董盒子如果能賣幾個錢也不錯,至少還能讓我爸媽後半輩子過好點。
“這個?”老和尚皺了皺眉,“值很多錢,但是沒人敢買。”
“為什麼?”
難道是髒貨?
“因為,用過它的人,都是死人。”
“我靠,你這老和尚到底什麼居心,存心要弄死我啊?”我真是服了,這死和尚,老子因為他快進監獄了,他還送我這麼一個邪門兒的破盒子。
“此話差矣,老衲斷然不會做傷天害理之事,況且你剛救了我,我又怎麼可能恩將仇報!”老和尚義正辭嚴,“老衲看小主也是不凡之人,戾氣盈身而正氣盈心,雖是大凶之物也難以靠近!這盒子裏的東西脾性也與你一般,想來你們也是有緣,天意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