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天文學家的測算,本月二十五日淩晨三點零六分,將發生一次大麵積的流星雨,該流星雨預計將持續十五分鍾,根據觀察,絕大多數隕石體積較小,將在經過大氣層時燃燒殆盡,但不排除有部分有降落到海麵的可能,初步預計,北緯49度37分22秒到54度1分15秒,西經15度24分07秒到22度三十五分為降落地帶,為此本台發出警報,屆時希望航空器以及船舶不要穿行此方形區域,以免遭遇危險。”《環球時訊》頻道裏,正在播放一則新聞。
“這麼一個小盒子,就能看到外麵的事,真是不簡單啊。博士,這盒子裏的人在說些什麼,請幫我們翻譯一下。”財務大臣魯斯目不轉睛地盯著衛星電視,感慨道。其實他家裏就有江明宏送的一台,隻是在根本聽不懂裏麵對話的情況下,他除了開始感些興趣,擺弄過一陣之外,很快就將其束之高閣,因為僅有的幾名翻譯中,沒有哪個願意去給他做電視配音。
“噢,這裏說的是我們居住的世界某處會發生大範圍的隕石掉落事件,也就是天上一些星星要濺落到大地上的意思。”薛雲楚放下筷子,開口說道。想要和他們解釋清楚這事情是很麻煩的,國王雖然明白,但肯定沒有耐心教育自己的大臣們。
坐在最上位的國王點點頭,伸出象牙筷子,示意道:“嗯,一次天文現象而已,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博士多吃一些,這都是我讓人特地從山林中捕捉來的,我的國家別的東西不敢在博士麵前誇口,但我們用的這些食材,我想現在能找到同樣沒有任何汙染的已經沒有幾個國家了。”
烏爾斯國王算得上平易近人,尤其人都是年紀越大越畏懼冷清,每逢月初或是節日總會在晚上宴請群臣。畢竟他們與真正的專製製度還有很大距離,真要仔細分析出來,應該是一種比較緊密的部落聯盟外加統一的軍事體係,而禮儀製度也不嚴謹,平時的場合下,大臣們還是能夠在國王麵前較為自如地講話。
“這道菜不錯,看來江總送給陛下的廚師學得很快,這種食材的確少見,想要做好還不是那麼容易。國王陛下說得很對,我們不必擔心,掉落的地方離我們非常遙遠。”薛雲楚指著一道菜說著。
“天上的星星要掉下來,看來人間……。”一人剛隨口接了一句,還是及時醒悟過來,當著國王的麵說這些話可真不是什麼明智的行為。
咦?這個人說的話,怎麼讓我有一種心震的感覺?薛雲楚抬頭看了看剛才發言的那人,此時那人正埋頭和一根骨頭幹仗,並沒有什麼異常。
不過為了讓他手下的大臣們盡量多看到一些外部世界,國王也算煞費苦心,連宴會也學起普通人家的習慣。薛雲楚看看多數人隻是在吃東西,隻有幾個人為了討好國王不時向什麼也看不懂的屏幕上投過去兩眼。
“估計大祭祀又在忙著占卜,我想這次得花更長的時間。”魯斯跟著說道。
明明知道那些都是些無用的行為,但自己卻不能改變,這就是無奈。烏爾斯國王看看沉默的大臣們,黯然地想到。
“我不該有這種心理反應的,也許隻是觸動了某個數據鏈而已,”,離開國王的宴會,薛雲楚對自己在宴會上莫名來的心悸感到疑惑,雖然找到一個模糊概念可以解釋,但他明白這種理由根本不足以推敲。
我不是自然生物,不能自己欺騙自己,薛雲楚確認這條準則後,便開始分析。
信號來源查詢,反饋機製搜索,……最後確認,來自寄主中樞神經區域,信號呈現不穩定混亂狀態。
在數十分鍾的分析演算後,薛雲楚找到根由,寄主本身中樞神經係統的功能運轉並沒有完全中止過,因為還有很多生理調節需要寄主本身神經係統完成。應該是在每次自己本體通過寄主器官輸入輸出大量信息之後,出於以往存留的反射機製自發產生的一種直覺。這種直覺,他本體是不可能有的,因為所有的決定都是通過推演後才作出的,沒有突入其來的時候。
這種直覺本源是原始生命的應激性,雖然作為生物本身他們直覺出錯的時候往往占多數,但對他們來說,隻要對一次無疑就是救了一條命,因此絕不能否定它的意義。
又經過一番演算,薛雲楚方才抬起頭來,看看夜空,群星璀璨,不過他沒有一絲欣賞的目光,有可能,有可能又有一顆棋子要掉落到這個棋盤上來了。不過在此之前,為什麼沒有出現過異常,還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