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拉姆先生,看來您很不像八十歲的老人,”江明宏不打算扯太多東西,他一向喜歡直截了當地提出價碼,然後達到結果,無論結果是好還是壞。這也是他之所以喜歡使用控製芯體的根本原因,出身貧賤的他可沒有那麼多情調,在各種談判中慢慢地和這些上層人士耗來耗去。
巴拉姆此時心裏還是有些奇怪的,已經立下遺囑的他,在人生的最後時刻,不想見無關的人,但連他自己也感到詫異的是,在聽到管家說這個人登門拜訪的時候,心裏突然產生一種非見不可的衝動,這種衝動就就仿佛以前投資時,當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來臨時的感覺一樣。
但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盡管有出錯的時候,但帶給他的東西更多,在某種程度上,他現在擁有的一切,相當一部分是靠直覺抓住的機會換來的。
“江先生,有什麼事情直說吧。”巴拉姆雖然早已不再參與金融活動,閑時還是對世界風雲很關注的,這已經是刻入骨髓的習慣了。但現在畢竟不同年輕,精神不濟的他已經沒有耐心,再像以前那樣,和人周旋半天,才談到實質內容。
“好吧,那我也不耽誤您的精力。”江明宏起身,他想確認是否有人偷聽,實際上他還是很擔心,這個地方應該安裝了監控裝置,下麵的行動,很容易被那些保安人員發現。
“但我下麵所說的內容,說一句不誇張的話,震動世界還是輕的。”盡管還保持著謙遜的風度,但他口氣讓人聽起來卻是自大無比。
不過西方人的社會習慣不同,這種自大的話並未引起巴拉姆的反感,相反在他看來,年輕人要是缺少了這種自信,才注定一無事成。
“你跟我來一個地方。”巴拉姆當然聽出對方是什麼意思,這種場麵,他經曆的實在太多。對現代儀器的竊聽能力,他雖然年老,卻還清楚地很。
“老爺?”在一旁伺候的管家提醒了一聲,他同樣不明白很少見客的老爺會突然接見一個暴發戶,而且談不到幾句,就有單獨會談的傾向,出於對職業的負責,他還是想提醒老人注意。
“沒事,這位江先生地位比起我來也差不到那裏去,你認為他有必要做什麼危害我的舉動嗎?”巴拉姆不經意說出的話,便贏得了江明宏極大的好感,這種認同,尤其是站在一個經濟世界頂點人的肯定,是他心理無法阻擋的。
作為一個富翁,密室基本上是必備的家庭建築,通常會保存著他的收藏,以及各種秘密。當然許多人還不止一個密室。
江明宏更不擔心這個已經快要入土的老人還能對他做些什麼,順從地跟著對方在建築裏走了一圈,然後進入一個地下室。地下室並不是他們的終點,按過幾個數字按鈕之後,他才到達自己想要的地方。
“這裏沒有任何監聽裝置,也是我和一些合作者談判的地點之一。當然這些都是過去很久很久的事情了。你可以放心地在這裏說出任何話,絕對不會傳入第三人的耳朵。”巴拉姆並沒有說謊,但他同樣沒有告訴對方,這裏安裝的電子自動防衛係統,如果對方敢對自己采取什麼暴力行動,在一秒鍾之內,就可以把對方打成篩子。
巴拉姆喜歡這種將一切控製在手中的感覺,但隨著對方的講述,他還是不斷感到震動,科技能帶來什麼,不需要任何人告訴他,但他還是沒有想到,竟然有秘密組織,將科技發展到這種程度,在他的常識中,即便是國家支持進行的秘密項目,現在也遠沒有到這種階段。
他非常願意相信,這一切不過是這個年輕人胡亂誇張的東西罷了。然而不管是內心中的直覺,還是這個年輕人的身份,都不會讓他認為這僅僅是對方的胡說八道。一個現在身價比他還高的人,會專程跑到這裏給他講神話故事聽。他很清楚,雖然明麵上的那個富豪排行榜自己還是第二的位置,,但隻要是個上層人物就明白,那種暴露在陽光下的東西,可信度會有多高。這個年輕人,僅僅是看他開辦的那些未上市的實業,就知道上升空間還有多大。
在這個時候,江明宏的身份的確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和詐騙犯往往喜歡穿軍裝是一個道理。真實的身份更讓他說出的話帶有非凡的效果,即便那些話匪夷所思,也會讓別人認真考量一番,而不會不屑一顧。
講完了自己想要說的,江明宏坐在一旁,他知道對方的決心不會下得很快,對方並不會拒絕這種服務,最主要的是擔心這種服務是否存在。即便有控製芯體的潛作用,對方的理智還是占據絕對主導的。
假如直接完全控製就簡單了,江明宏看著苦苦思考的巴拉姆,心頭浮起一個念頭,但他同時也明白,這種完全控製,造成的外部印象太過異常,如果一旦暴露出去,那麼等待他們事業的必然是全麵覆沒,絕對沒有第二個下場,而現在這種情況下,即便腦移植科技暴露出去,也不是沒有挽回的空間,最多公開給其他人,不會成為人類公敵,頂多是違反了主流社會道德,然而在麵臨長生和道德之間,相信每個可以做出選擇人都會輕易選擇前者的。除非他是沒有自主思考能力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