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開一室曖昧,一室香豔啊………
花盼盼揣著周裴雋的褲子走出了結彩坊,緊趕幾步就到城門口,她終於停下腳步,冷冷道,“青蕊,你給我出來!”
她齒縫摩擦著,吱嘎吱嘎響。
身後一陣微風刮過,再回頭就已經多了個黑影,“嘿嘿,小姐,有什麼吩咐?”
花盼盼額角暴跳,“有什麼吩咐!剛才小姐我,那……那……那什麼……”
她說不下去了,讓她怎麼說,隻好跺了跺腳,憤恨地轉過身,把青石板的街道踏得嘟嘟響。
天色已經蒙蒙亮,城門也打開了,去玉泉山取水的車子正排著隊往城外走。
花盼盼出了城門之後,沿著城牆根兒往東拐,又走了一刻鍾,四下打量一番,無人,順手將懷裏的褲子丟進了護城河。
這才直起腰來,拍了拍手,又撣了撣袖口並不存在的灰塵。
終於心滿意足,花盼盼露出個微笑。
欺負老娘?哼,讓全燕京的百姓都參觀參觀你那漂亮的褻|褲!
這褻|褲到底是誰給他繡的?
哼,豔俗!什麼品位!
清晨的薄霧還沒有散去,城外的早市已經熱鬧起來,各種吆喝的聲音此起彼伏。
花盼盼坐在小推車旁粗木的桌子邊吃了一碗野菜餛飩,抬頭卻被不遠處路邊拴著一匹馬吸引了目光。
那是一匹通體棕紅,沒有一絲雜毛的馬,可惜已經瘦得皮包骨了。
花盼盼眸子身處猛地一痛,小紅棗,是你嗎?
這個時間,你出現在這裏……為什麼?
而花盼盼隻是慢慢吃完了那一碗餛飩,丟了一小錠銀子在桌上,目不斜視地逃過那小紅棗所在的攤子去看旁邊一攤上整齊擺放的折扇,餘光卻瞥向另一邊。
那並不是一個賣馬的攤子,隻有兩匹馬孤零零地拴在一個木樁子上,木樁旁停著一輛兩輪平板車,看樣子這兩匹馬是用來拉車的。
小紅棗是一匹汗血寶馬,當年又明明是落在阿渡的手裏,出現在這裏太反常了。
平板車的輪子上拴著鐵鏈,有五個髒兮兮的男女背著手鎖在鐵鏈上,這是個人牙子的馬車。
花盼盼眼神一暗,這些人,雖然衣不蔽體,發髻散亂,卻仍能看出一些端倪。
他們不是大周子民,恐怕是從邊境抓來的韃靼人。
聯想到剛剛結束的戰爭,心下黯然。
小王子,你當真敗得那麼狼狽嗎?
花盼盼丟下一顆碎銀子,買下那隻她拿在手裏摩挲半晌的折扇,轉身目不斜視地往城門走去。
對不起,小紅棗,三年前把你留在了小王子手中,我就當你已經死了。
“青蕊,你帶幾個人,盯死了那個人牙子,那匹棕紅色的馬,還有那五個人。”
“是……”
回到公主府,換了身衣裳,剛好到時辰給父親母親請安。
花盼盼去了正院,一五一十將城外早市上的事情告訴了父母。
事關重大,三年前的事情也沒辦法再瞞,氣得她娘咻咻喘氣。
花盼盼縮了縮脖子,繼續道,“我已經叫青蕊帶人盯著了,他們是無辜被擄到京城,還是故意潛入的,慢慢就會有答案的。”
等大哥下了早朝回來,全家人一起出城送五哥啟程去大同上任,花大將軍躺在肩輿上也來送行。
六哥陪著五哥一起去大同,馬上就要過年了,好歹有個相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