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裴雋不依不饒的,語氣卻不緊不慢,好像是篤定了她無法招架。
花盼盼笑了笑,用無害無辜的眼神望著他,眸如秋水,擔憂地上前一步撫上他的額頭,“世子爺,世子爺你怎麼了?”
花盼盼眸子中的水波無法抑製地顫抖,“大白天怎麼就說胡話啊。”
“郭媽媽,郭媽媽……”花盼盼揚聲叫到,“快去請太醫,世子爺怎麼了這是?”
“小姐,怎麼啦?”郭媽媽本來就在抱廈裏,聽到喊聲立刻挑簾進來。
“出去!”世子爺冷冷喝道,捉住了花盼盼捂著自己額頭的小手。
郭媽媽看見花盼盼對她眨了眨眼,心裏知道她肯定又打什麼餿主意了,從從容容地退了出去,守好了門。
“世子爺……”花盼盼打定了主意不認賬還要氣死他,他出了戲她卻打算繼續裝,擔憂地握住了他的手,“昨兒晚上我就怎麼也睡不著,眼皮兒一直跳,沒想到是世子爺您生病了。世子爺……”
花盼盼自顧自演著,看著他生氣她就挺高興,卻見周裴雋鐵青的臉色忽然雲銷雨霽,從背靠的大迎枕下掏出一件物事。
花盼盼定睛一看,氣勢立刻就挎了,他手裏正握著自己貼身帶著的那柄鑲著巨大藍寶石的銀色小匕首。
既然不演了,花盼盼退後一步,站直了,警惕地看著他。
周裴雋就笑道,“我昨天碰到了個小賊,偷了我的褲子,這是她落在我這兒的東西,我看這匕首比我那褲子值錢多了,就撿了回來,娘子,你說,我是不是賺了。”
“你!”花盼盼氣得上去搶,卻被他一把攬進了懷裏。
花盼盼扭著身子掙脫,周裴雋索性將匕首丟在大炕深處,順勢翻身將她壓在身下,腿立刻就攀上她的腿,防止她亂踢。
花盼盼雙手掐住他的脖子,卻給他捉住了小手。
他隻是把手覆在她的手背上,並不扯開,挑著眉逗她,“你掐啊,你掐啊,我就不信你忍心謀殺我這個親夫。”
還特意把“親”字咬得很重,一張欠扁的臉笑得跟抽了羊角風似的。
花盼盼咬牙,索性不理他,伸長自由的那隻手,去夠大炕深處的匕首。
周裴雋索性將身體完全壓在她身上,將她死死治住,捉住那小手的大手順勢脫下她指間的紅寶石戒指,在她眼前晃了晃,“沒收了。”
花盼盼倒是沒在意這個,忽然想起前一天晚上的事情立刻急起來,她抬眼望了一圈。
她抬手能夠到的東西有炕幾上的書,沒有殺傷力。
黑漆雕花的炕幾?怕把他打殘了。
窗台上的花斛?見血就不好了。
索性停下來裝死,這裏是壽安公府,門外站著郭媽媽,她就不信自己大喊一聲郭媽媽不來幫忙,郭媽媽年輕的時候四十斤的大刀都耍的開。
周裴雋見她不著急了,也沒了興致,隻道,“你親我一下,我就放開你。”
花盼盼也不惱了,翻了個白眼,把小臉扭過去繼續裝死。
周裴雋知道她不依,也怕把她再給惹哭了,就起身放了她。
花盼盼見他鬆了手,立刻伸長手臂夠到了匕首揣進懷裏,好像是個怕被旁人搶了糖果的孩子。
周裴雋看著好玩笑了幾聲,一不小心嗆著了,捂著嘴咳嗽起來。
“這還真病了啊。”花盼盼這才發現他嘴唇有點白,臉色也沒往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