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緣之歌》
《仙緣錄》-------逍遙子
九天九地十八界,三山兩域四海盟。夏雪冬花寒霜穀,洞中樓閣見流光。
一朝夢醒脫凡籠,仙路渺渺人兩隔。長生位上證大道,詩酒扁舟戲君王。
第一卷回光往事一章仙緣之哀
仙緣大陸人間界中土,時值仲夏,正午時分,天地間仿佛一個巨大的蒸籠,蒸的人昏昏欲睡全無精神,連官道兩旁的柳樹都耷拉著腦袋,葉子蔫黃,懨懨縮縮。
長安城官道一側的茶館裏,茶小二正坐在木桌旁,手拄著腦袋打瞌睡。時不時的流著口水。茶老板幹脆直接抄了兩把長凳子,在木桌另一旁的背陰處倒頭大睡,鼾聲陣陣。
不多時,官道遠處傳來了悠揚的馬蹄聲,聲音中仿佛隱藏著某種靈韻,如泉水叮咚,洋洋盈耳。喚醒了睡夢中的茶老板,也叫醒了茶小二,兩人對視一眼,心裏同時想到:“奇了怪了,頭一回覺得這馬蹄子聲這麼好聽。怎麼沒見人影啊。”
茶老板緩慢的站起身,用布滿老繭的雙手胡亂的束了束花白的頭發,一身破爛布衣加上佝僂的背,並不時的咳嗽幾聲,盡顯老態。看似已過古稀之年,茶老板向官道遠處望了望,奈何老眼昏花,於是便問夥計:“咳咳,柱子,給爺說說,是啥樣馬兒,走起路來都這麼好聽?”
“呦,老板,瞧您問的,小的哪像您啊,見過大世麵,小的生來都沒聽過這動靜,簡直比那迎春樓裏姑娘唱的曲兒還好聽。”小二也極目眺望起。
“呸!你個小鱉孫,損我呢?爺要見過大世麵還用問你。再說,你哪偷的銀子,還迎春樓。我看你最近是長本事了是不!”茶老板扭過小二的耳朵道,老頭看上去仿若風燭殘年,可揪起小二的耳朵倒是有把子力氣。
“哎呦,您老手下留情啊,小的哪有啥銀子啊,那是上次您讓我進城賣茶磚路過時候聽見的。快快鬆開手,小的再也不敢亂聽了!”小二告饒道。
“恩,咳咳,這還差不多。諒你也沒那膽子。”老板咳了兩聲,鬆開手。
馬蹄聲由遠及近,抬眼望去官道盡頭走來一人一騎,好像這炎炎夏日對這一人一馬並無絲毫影響,來人步調輕緩,悠閑。馬兒生的是膘肥體壯,通體烏黑,四隻馬蹄猶如陽春白雪般潔淨,兩隻狀如寶石的大眼睛,炯炯有神。馬兒似通人性般不用牽引就亦步亦趨的跟在來人身後,連韁繩、馬鞍都沒有。
看似緩慢的一人一畜眨眼之間便已來到近前。若問來人相貌,端的是一表人才,八尺身高,修長挺拔,如鬆賽柏。身著一襲玄青色長袍,隨意披散下來的及腰的長發,如上好的綢緞般光滑順垂。男子麵如冠玉,如墨染般的濃眉下,一雙亮若星辰的眼眸純淨又不失靈動,英挺的鼻梁下朱唇微張,此時正在說:“老人家有禮了,晚生打東山界來,遊曆至此,奈何囊中羞澀,不知可否借此歇歇腳,討杯茶水吃?”來人微微一笑,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刹那間周遭的一切頓失顏色。
老板與小二都楞了會神兒,倒是老板先反應過來。
“啊,啊客官請,客官請。柱子,柱子!”茶老板略顯尷尬戳了戳手,頗顯得自慚形穢。見叫了兩聲,那小二仍目不轉睛的盯著來人看個沒完,遂一腳踹在小二的屁股上。
“你這狗才,發什麼愣呢,去給客官牽馬啊!”柱子這才回過神兒來,“是,是,小的這就去。”
“這就不勞煩小二哥了,我這馬兒不服教化,頑劣異常,若貿然去牽恐傷了小二哥,還是我自己來吧。”來人對著那馬耳低語了幾句,隻見那馬兒若通人語,一轉頭便自行走到樹蔭下休息起來。
待來人自行入了座。茶老板道:“讓客官見笑了,小老兒自小便隨祖父在這官道上以販茶為生,過往商旅各色人群也算是閱見無數,卻從未見過像客官這等風采的人物和這等神駿的馬兒,乍見之下失了分寸,怠慢之處還望見諒。”
“老伯說的哪裏話,如我這等吃白食之人何來怠慢之說。晚生姓華,喚我清羽便可。”
“要小老兒說,華公子絕非那普通吃白食之人,就算那王孫貴胄也遠遠比不上公子。”
“哦,老人家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