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過了一天時間,看樣子你已經對鷹界有那麼點感覺了,不過,感知力還差上許多。當然,這也可能是沒有使用過幾次能力的原因……”男人喃喃道,露出一絲獰笑,抬腳間飛快逼近萬籬。
新的戰鬥眨眼間就完全展開,黑袍人指爪閃瞬如電,若非反應極快,常人更本無法看清他的動作。但萬籬也不去管這許多,直接運劍而上,全憑本能躲閃,一番來回,身上多上十幾道傷口自然是在所難免,但男人手臂也是連中兩劍,傷口不深不淺,卻應該足以使其攻擊速度大幅下降了。
但這隻是萬籬自己的估計。
隻有親身參與戰鬥的人才會了解到男人到底是多麼的恐怖。那兩劍萬籬已是用盡全力,甚至不得不以傷換傷才得以逼近對手,但男人手臂連抗兩劍卻依舊行動如風,就好像之前這兩劍完全是砍在了別人的手上。
可萬籬清清楚楚地看見了他滲血的傷口,雖然外表看著像個死人,但毫無疑問,這個男人是真實活著的。
也就是說,他竟然可以完全無視自己身上的傷口直到對戰的敵人咽下最後一口氣。這樣的人萬籬不是沒有見過,但若論交手,哪怕凶狠如他,也實在很難說有很大的勝算。
“你還得再支撐久點呦,不然……我會很失望的!”男人的臉上顯露出一種近乎瘋狂的神色,他完全就不是在戰鬥,而是像隻貓一樣在玩弄他早已到手的獵物。
萬籬避開襲來的一爪,快步躲開鋒芒。之前的那支小隊並沒有趁他們纏鬥的時候趁機逃開,相反,又有幾個人在簡單處理傷口之後衝了上來。
黑袍人兩麵應付,不由地有些吃力。畢竟那群人雖說不一定都是劍法拳術上的好手,但是在這種荒僻動亂的地方混飯吃的,也自然少不了留一手看家絕活。
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男人提起一根不知從哪撿來的鐵棍衝在了最前麵,那棍法必然不是師出名門,卻是棍棍狠厲,專攻對方要害而去。
這種打法要是換作是在正規的武鬥場上,那是一定要被他人不齒取笑的,但在眼下這種生死關頭卻顯得相當有效。黑袍人本是以速度取勝,卻無奈始終近不了對方的身,還得提防著其後的萬籬和格緋隨時準備飛出的短劍。
雖然對方能力超卓,但隻要是個人,都禁不起這樣的混戰。萬籬在其身後連斬數劍,封住其退路,準備配合小隊一前一後合圍拿下這個瘋子。
突然間,萬籬後退幾步,發覺自己好像撞到了什麼東西。不知何時,大片的死者已經湧入了這邊街道,一個黑色的身影在隊伍裏閃動遊走,光看這速度,萬籬就知道來人不簡單。
到底是自己這邊合圍了敵人,還是敵人合圍了自己?眼下似乎突然間再難以定奪。
“滾開!這些小崽子我還是應付得了的,要是過來我連你一起幹了!”黑袍男人突然咆哮一聲,原本就相當誇張的速度陡然間又有了大幅提升。他的身形閃爍不定,刹那間穿過棍棒的層層阻隔,抬手幾乎撕掉了男人的半張臉皮。
隨著大胡子男人的一聲慘叫,整個進攻隊形瞬間瓦解。萬籬或躲或抗,相當費力地接下一連串如流星墜地般的猛烈攻勢。
男人出手不再像一開始那般輕巧,每一下都沉重得像是職業拳手轟出的一記炮拳,萬籬隻覺得自己的虎口隱隱作痛,待到稍有時機瞥上一眼的時候,才發現握劍的手已是鮮血淋漓。
格緋扭動袖中機關,啪噠一聲脆響之後短劍一閃而逝,這速度也是極快,但黑袍人略微扭轉手腕,其中一把短劍便已被他緊緊握在手裏。
伴隨著一陣刺耳的撞擊聲,男人一把抓住萬籬淩空斬下的劍刃,他力壯如牛,萬籬隻覺得自己手中的劍似乎是緊緊嵌在了一塊鋼板裏,即便全力運轉右手符文也難以撼動其分毫。
但對手可不會乖乖待在那裏等他把劍拔出來,此刻格緋暗藏的雙劍已出,光憑手中兩把短劍根本無法近他的身。他沒有絲毫的猶豫,翻身回轉,手中那把短劍銀光飛掠,眼看就將一舉刺穿萬籬的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