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信者的能力和獸血都能加速傷口的治愈,但那並不意味著受了多重的傷都可以安然無恙繼續戰鬥,萬籬強忍著掌心燒灼般的刺痛感又一次握緊長劍,現在想要從這裏衝出去的機會更是微乎其微了,洛朝羽不過是在艱難自保,而他還得麵對一個神侍和大堆的修士、獵人。
“為什麼不說話呢?難道你還在想著我為什麼要帶人來抓你嗎?”
萬籬皺起眉頭打量著眼前的少年,他的確是想知道佚名為什麼要做這些,但另一個細節卻突然引起了他的注意。在少年身後,那些看起來足有近兩米高怪物們雖然拔出了武器,卻並沒有如其他修士一般立即展開攻擊,而且從這個隊伍的排布看,他們似乎是跟著佚名來的。
不僅僅隻是跟隨,似乎還有一層服從的意思,就連同為神侍的暗旅都做不到的事……
“你和這些修士是什麼關係,現在總該告訴我了吧。”
“你就想知道這個?事情的原因對現在的你來說已經不重要了”,男孩仍像初見時那樣露出一絲平和的微笑,“不想想怎麼離開這裏嗎?這個數量的修士應該是你的極限了吧,而且這些家夥和你先前對付的那些可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這是無燼城的聖殿守衛者”。
與佚名預料的不同,萬籬對這些奇怪的名稱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反應,畢竟對他來說那不過是更強大一些的敵人罷了,反倒是周圍還殘留著的小群北疆戰士明顯露出了訝異的表情。
聖殿守衛者,是那些傳言中從來不離開聖殿的老怪物們,原來竟真的存在嗎?
“不過我還想再給你一些恢複傷勢的時間,死信者的能力還有你身體裏的黑獸血液,我早在很久以前就接觸過這些東西,也知道它們能給你帶來什麼優勢。此外,作為一個學者,我也很好奇你能將它發揮到什麼程度,能完全治療好你身上的傷口嗎?”
男孩突然給出的理由倒是同黛冬城的那個伽洛有點相似,但萬籬還是覺得說不出的別扭,過去的很多事情在腦海裏隻留下了模糊的印象,但他起碼知道佚名同洛伽是兩種人。他想要得到某些知識完全沒必要把事情做到這種地步,也就是說,他還是在撒謊。
日光時隱時現,迷霧遮蔽住頭頂的天空,但時間還在悄悄流逝著,格緋那邊……
萬籬暗自估量著體內殘餘的靈魂力量同黑血的狀態,毒素似乎再一次被暫時壓製住了,但是光是這樣遲早是會出問題的,必須要想辦法徹底解決掉這個隱患。
“你曾對我說過獸血毒素十分危險並且是無法醫治的,來自南疆的你為什麼會知道這個?”萬籬突然就想到了這個問題,他發覺眼前的男孩身上實在是藏了太多的秘密了。
“因為我是北疆的神侍,因為我家的藏書庫比伊光氏族的都大,這些理由都可以解釋的吧,你就這麼想問這些無聊的問題來打發恢複傷口的時間嗎?”
“喂……你為什麼趁現在不消滅他,反而要等他恢複傷勢?”
本來佚名開口時用的就是古陸語,萬籬也就本能地用古陸語回應了,所以在場的人都聽得懂他們說的什麼。而眼下見到現場是這樣的“和諧”局麵,人群中終於有人忍不住開口了。
獨自殺死幾百頭強大無比的黑獸,根據之前萬籬在城外所做的那些事情就看得出無燼城裏除了修士聖殿之外就再沒有什麼力量能威脅到他了,現在男孩受了重傷,無燼城這邊又死了這麼多人,佚名這麼個異鄉旅客居然還在這裏幹磨蹭等他恢複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