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四處活動的隊伍似乎更多了，萬籬有些後悔沒把迷森帶過來。
但清水對於建築整體的熟悉程度也讓萬籬頗感意外，簡直就像是她自己親自修建的堡壘般，通過某些少有人活動的走道，他們同王宮內室的距離在不斷縮小，路上甚至可以見到些負責暫時管理王宮的貴族，還有不少商人打扮的家夥。
“黑市果然參與到這件事情裏麵了，難怪刀爺隻帶了列馬出來。”
清水在拐角的地方停住腳步，指著前麵正在交談的幾個人輕聲說道：“那個人是末流城一個大貴族的兒子，剩下的兩個則是在黑市頗有地位的商人，同時也是內部事務的管理者。”
“你想要我做什麼？”
萬籬打量著四周的情況，似乎是因為談話內容的緣故，這裏並沒有駐守的衛兵。
“不想做什麼，不過如果你願意殺了他們的話，每個人我出一百銀幣。”
“呃，對於貴族和黑市的管理者來說，這個價格是不是低了些？”
“那你指望我為這些家夥出多少錢？你不幹的話，我自己來也沒問題！”
萬籬停頓了大概半秒的功夫，伸手攔住身後老板娘即將從袖口處滑落的匕首。
細沙無聲劃過厚實的地毯，像是晨間的霧氣在濃密草坪上翻滾過般，它們的移動速度並不快，約莫半分鍾的功夫也隻是讓頂端堪堪觸及到了幾個人的膝蓋位置。然後，下一刻薄煙驟然彈起，隻見幾個人脖子上同時閃過幾點黯淡的光芒，極薄的刀片一閃而逝。
萬籬從遮蔽咒文的狀態中出來，將幾個人朝牆壁的方向推去，同時激發死信者的能力。
震恐而僵硬的表情隻在他們臉上停留了幾秒的時間，沒有任何聲響。
他將屍體放到地上，同時轉頭看了清水一眼，老板娘的目光落在另一側的走廊上。
“我可沒有讓屍體蒸發消失的能力，附近的侍者和衛兵很快就會注意到異常，所以哪怕是為了方便我為你的氏族報仇，我們的動作也應該更快些了。”
清水鄭重地點點頭，望向萬籬的目光中多了些許感激。
“雖然看起來比你們要大些，但我其實並不是很懂你和你的同伴所說或者所認為的那些道理，如果任何事情都要講究對錯的話，氏族的統治將無法延續，所以我們在很久之前就學會了看結果不看過程，隻要是能夠殺死敵人的，就是正確的。”
“那等到見到城主，你準備做什麼？”
到現在萬籬還不清楚清水的身份，或許她是王室派入黑市的奸細？
“我不知道，或許他能想出什麼力挽狂瀾的辦法，或許我要留下與王座共存亡。”
“你和王座到底是什麼關係？”
清水怔了怔，用簡單的呼吸盡量平複著自己內心的情緒，隨後才開口說道：“我是現任城主的女兒，當然那是在我離開王室之前的事情了，現在我隻是黑市情報處的管理者。”
“似乎……我認識的人大多都是你這樣的身份……”
“是麼”，清水想到萬籬編造的帝留城咒術師的身份，也沒多問，隻是禁不住苦笑起來，說道：“或許身份是相同的，但我大概和你見過的那些權貴們完全不同，離開王宮直到後來打拚成長的日子全都是我自己闖蕩過來的，與其說是王族，反而更像是個黑市的混混。”
“但是你現在要回去了，末流城會多出一位王女嗎？”
在走廊最深處的厚重木門前，陰暗的燭火中，萬籬轉過身問道。
“不會，我隻是清水，或許是老師口中的清水葵，但絕不是當初的風心媃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