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安可昨晚暈倒在了小凡單位的門口,一直就這樣睡在那,直至淩晨。一夜的寒氣,她瘦弱的身子骨哪裏受得了,那可是冰涼的石灰地。
今早兒,小凡起來看到她時,已是麵色慘白,手腳冰冷,額頭滾燙。
他心疼不已,趕緊將她送回了家,他都不知道她是怎麼照顧自己的,初秋的晚上,出門也不知道多穿些衣服,隻套了件桑蠶絲的裙子就跑了出來。昨夜氣溫驟降,夜間還刮起了8級大風,今天手機新聞都報道了,好幾顆大樹都被大風撂倒,嬌弱的她到底是怎麼找過了的。
小凡摸著她燙手的額頭,再也顧不上生氣了,隻剩下深深的自責。
他自責道:“都快30的人了,做事情怎麼還這樣不成熟,怎麼還和一個不懂事的小女孩誌氣,這又何苦……都怪我的魯莽!昨天,如果能心平氣和地好好談談,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現在發這麼高的燒,今天又沒辦法照料她,可怎麼辦……”
他一回想這件事,就心神不寧起來,白天在單位開項目會時都一度走神,當需要他談談對項目的看法時,竟然語塞,令在場的同事費解不已。
他實在撐不住了,下了班就立刻趕回了家中。
此時,安可正在躺在床上,窩在被子裏玩著平板電腦,旁邊放著一盤洗好的葡萄,邊吃著葡萄邊玩著“憤怒的家雀”(遊戲),但腦子裏卻一直在思考昨天和小凡吵架一事。她有兩個問題一直想不明白,一個是小凡怎麼知道她去找淩浩了?另一個是,她昨天去見林香,為何出現的卻是淩浩?
淩浩總是不斷出現在她的生活中,雖然,她在極力回避,可是,不可否認的是,她真的回避不掉。她不清楚淩浩的出現對於生活的意義是怎樣的,她隻清楚現在的小凡因此很生氣,而維護愛情與愛人是她義不容辭的義務。她也非常明白,隻愛小凡一個人,對淩浩最多是一些崇拜的情節,可她並不希望淩浩的存在是個破壞性的種子。可是,她遭遇的一件又一件不可預估的事實,卻毫不留情的證明了這一點。
她十分的苦惱,為何本不矛盾的個體卻在現實中如此矛盾,大概是有必要和小凡心平氣和地聊一聊了,不要每次一扯上淩浩,就要拉開一場戰爭,這戰爭還呈現日益嚴重的趨勢,這是她一點兒都不想看到的。
吵架,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隻無端激化矛盾的根源。
她嘀咕著:“總不能讓淩浩人間蒸發,來化解這段恩怨吧!”
想得好好的,也準備好了一番說辭,本想與小凡好好地談一談,可是等小凡回來時,事情卻又不由她控製了。
他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中,第一件事,就是衝進廚房,忙乎起來。他給安可熬了一鍋粥,又炒了四個青菜,布置好餐桌,才走進臥室,尷尬地看著這隻慵懶的貓咪,有些不自在地說:“對不起!晚餐我準備好了,起來吃飯吧!”
“噢!”她答應著,心裏甜甜地,下了床。
她見小凡已經心平氣和了,便準備見機行事,把事情好好談一談。可是,小凡好像並不想提起此事似的,安可一開口,他就說:“生病呢,不要說太多話,要好好休息。”
她嚐試提起幾次,都這樣被搪塞了回來,隻得低頭吃飯,不再言語。
吃過晚飯,小凡照顧她躺下後,便去客房,稱還有工作要忙,讓她先好好休息。
平日兩人也是這樣,小凡經常有工作做不完,就讓安可先睡,自己去書房工作。每次,她都無所謂地自然睡去。可是,這次不同,她裝著一肚子的話,說不出,怎能睡得著。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久,終於忍不住了,起身去了客房,看到小凡正在整理資料,於是就靜靜地站在一邊。
小凡抬頭看到她,問:“怎麼還不睡,哪裏不舒服嗎?”
她低下頭,“我能和你談談嗎?”
小凡無奈地放下手頭的工作,“好吧,你想說什麼?”
她坐下,搓著手,掂量著怎麼開口,“我今天想了一整天,我覺得你太小心眼了!”說到這,她下意識地捂了一下嘴,然後,觀察了一下小凡的臉,覺得還可以說下去,於是又繼續說道:“我不是想騙你,我隻是不想看到你生氣。你是男人,又比我年紀大,應該可以容忍我的小錯誤。”
小凡對她擺擺手,無奈地搖搖頭,又拍了拍她的頭,“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捏捏她的臉蛋,“都生病了,還想這麼多,不怕腦袋罷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