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滿帶著彩兒拚命的跑,不知道跑了多久,天都亮了。
禦滿發現他到了納巫族的聖山,他從來沒來過,這裏是納巫族的聖地,供奉著他們最受敬重的邪神。
禦滿知道,除了大祭司沒人敢隨便來這個地方,所以他們暫時還是安全的。
“爹爹,我想娘親了!”彩兒眨著漂亮的大眼睛說。
禦滿拍了拍女兒的頭,他想,即使他死也要為彩兒爭一條活路。下山是不可能的了,山下全是納巫族的人,他們不可能放過他們父女,隻能上山。
禦滿背著彩兒走了半天就到了山上的神壇。
神壇和他想的很不一樣,沒有神像,什麼都沒有,偌大的神壇上,隻供奉著一塊橢圓形的白玉。
禦滿猶豫了下,還是將玉拿在手裏,很快他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注入體內,禦滿欣喜若狂,有了這樣的力量,他就能逃出去了。
等到力量注滿全身,禦滿小心的收好玉,放在彩兒身上,自己背著彩兒下山。
納巫族的確派了人,不過不多,在他們看來,對付禦滿根本用不了多少人。
禦滿被那股力量支配很快逃了出來,可惜不到三天,禦滿就察覺到不對,這股力量不是他能控製的,他每用一次,就覺得這股力量強大一分,而他會因為承受不了白玉的力量爆體而亡。
禦滿不怕死,隻是他要在這之前把女兒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抱著彩兒走了幾天,禦滿將彩兒送到一戶農家,自己獨自上路,並且那塊玉也留在了彩兒那裏。
一離開玉,禦滿的身體就開始不對勁,當他想折回去的時候已經晚了,一股巨大的力量衝破他的身體飛了出去,沒有了力量的禦滿很快成了一句幹屍。
彩兒見爹爹走了許久沒有回來,乘農家老夫婦不注意跑了出去,可惜她人太小,跑著跑著就迷了路,又累又渴的彩兒昏倒在路邊。
一個胖和尚撿走了她,然後我就看到了那個小小的景文…
我就是那塊玉裏關著的邪神,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景文。
那麼小,他站在惠人身後,不膽怯,一雙眼睛漂亮又冷漠,還殘留了幾分小孩子的天真和純淨,他好奇的看著彩兒,就像在好奇的看著我一樣、
…
我醒來的時候,入眼已經是一片漆黑了,我想可能天完全黑了的緣故,我動了動胳膊,嘴角扯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蘇珩千算萬算還是沒算到我會留下這個盒子,讓我知道了當時的真相。
我靠著樹幹坐了許久,想著一千年前那塊玉的事情,我不是彩兒,我是玉裏的邪神,其實說是玉,不如說是冥玉,隻有這種從寒冰地獄最深處砸出來的冥玉,才能關著我這個脾氣古怪的邪神。
當時的納巫族並不是供奉我,而是將我封印在冥玉裏,希望可以淨化我的邪氣,為他們所用。
可惜玉被禦滿偷走了,於是陰差陽錯的到了景文手裏…
我也終於明白為什麼景文當年一個凡人能到寒冰地獄去救了邪月,也是因為這塊玉。
我抱著胳膊,指甲深深的掐進肉裏。
如果那塊玉是我,景文一直帶著那麼一塊陰邪的東西,的確是可以提升他的實力,同時也會影響他的心智。
他後來做的那一切,多少都和我有關了,是我讓他喪失理智做了那麼多壞事,也許也是我讓他殺了景家那麼多人,最後害的他英年早逝,被埋在這暗無天日的藏龍山一千年…
也是我和蘇珩做了一個可笑的交易,為了如今的這一切,為了徹底得到景文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