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杭城市,已經有了初夏的氣息。
林嘉偉早早的來到一間頗具規模的時尚理發店開始了他忙碌而又充實但有些苦逼的一天。
他是本地杭城人,已經21歲了,雖然年齡不大,但是手藝非凡,削推刀剪樣樣精通,即便是一把刀片也能玩出一個發型來。
如此年輕就有這等手藝,歸根到底還是因為他家是理發世家,祖祖輩輩都是以理發為生的,從小就耳濡目染。
說起來,理發這行業早在漢代就已經出現了,隻不過叫法不一樣,但是一直都很狹隘,直到清朝,滿族貴族為了長久統治的目的,意欲改變漢人的習俗,強製下令男子一律剃頭梳辮,這也直接導致了理發行業真正興起,空前發展起來。
而林嘉偉的祖業正是起於清朝年間,當時的雍正沒有電視裏演的四爺那麼帥,頭上更是有個癩疤,十分難理發,很容易被劃傷,不少理發師都因此被殺頭,而林嘉偉的祖上卻成功了,可以說拯救了整個理發界,更因此被雍正敕封“半副鑾駕小執事”,禦賜對聯一副“做天下頭等大事,用世間頂上功夫”,可謂是風光無限,但是後來經過那段黑暗時期之後,家道中落,到了現在,隻守著一間小門麵。
“林哥,我上次看到你用一把刀就刷刷刷給一個人理完頭發,超級帥的,能不能也給我理那樣一個頭發?”理發台前坐著十五六歲的男孩,一邊說著一邊還手舞足蹈,眼中更滿是期待。
林嘉偉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半開玩笑,半認真道:“你小子真有眼光,那可是我家傳絕學,小林飛刀,我一般可不輕易使用,不過看在你為了它而來,我就再破例一次。”
他從自己的工具箱藏在最裏麵的老式剃頭刀拿出來,隻是這時的表情已經不在如剛才那般隨意,而是像一個真正的刀客對待自己的刀一般,充滿無限情感。
林嘉偉左手一摸男孩的頭骨,剛抓起一撮頭發,右手的剃頭刀就好像早已待命的士兵迅速做出了反應,手起發落,鋒利程度已經吹毛斷發。
雙手如蝴蝶飛舞一般,優美而嫻熟。
“林哥,你這是什麼手法,還真厲害,不過你能不能稍微慢一點,我都看不清楚了。”男孩看著頭上飛舞的剃頭刀,心裏其實有些發梀,但是小小男子漢的尊嚴讓他嘴上不願意示弱。
林嘉偉看了看逞強的男孩一眼,嘴角笑了笑,放緩了速度,分散他注意力道:“你知道焦恩俊麼,以前他演小李飛刀的時候,他的短發就是用這種手法弄的。”
“焦恩俊啊,我知道,蠻帥的,雖然我不怎麼喜歡,卻是我媽媽的男神,現在還留著當年的海報呢,我爸爸還時常吃醋呢,哈哈。”男孩一說到明星,尤其還是媽媽的明星,立馬來了興趣。
林嘉偉一邊和小男孩聊著,一邊理著發,剃頭刀在發間穿梭,如行雲流水,轉折之處又有百轉千回之感,刀所到之處,秀發參差有序,多一分為多,短一分則少,每每都是恰到好處。
一旁的造型師李傑嫉妒地看著林嘉偉的獨門手藝,對身旁一位眼小嘴薄、腦滿腸肥的胖子嗤笑道:“哼,有什麼了不起的,又在炫耀了,不就是會點刀功麼,又不是廚師,這都什麼年代了,年紀輕輕裝什麼老熟。”
這胖子正是張世明,這家店老板的侄子,眼中閃過一絲怒色道:“人家大牌的很,什麼家族手藝不能外傳,靠,什麼年代了還整個門戶之見,不願意就直說,要不是叔叔還心存幻想,早就被我…咳咳,你還不去幹活。”
張世明突然意識到自己差點說漏了嘴,立馬改口將那發型師趕走了,說完看了林嘉偉手中的剃頭刀,眼中狠色一閃而逝。
“好了。”林嘉偉並未在意這兩人說什麼,很快就完成了,隨後將剃頭刀慎而又慎地放進工具箱最裏麵一格。
這把刀是他父親在他還小的時候為他打造的,林家人,嫡係每人都有一把屬於自己的剃頭刀,珍若性命。
林嘉偉的父親十分守陳,理發從來都隻用一把剃頭刀,隻是這個社會發展太快,理發師行業更是日新月異,一把剃頭刀的天下早已經過去了,所以林嘉偉不顧父親責罵,祖輩的阻攔,很早就毅然離開,來到這間時尚的創意風格來擔任造型師,順便學習。
他在理發這方麵有些天賦,在發型設計更是有著非常獨特的靈氣,短短一年多,就已經側類旁通,將古代手法和現如今手法相結合。
如今正向著他最大的夢想,英國倫敦國際最時尚發型師大獎邁步。
而遠在天庭的一處花園內,嫦娥正和她的閨蜜聊天,隻是嫦娥有些煩惱,凡間女子愛美,仙女也不例外啊。
“嫦娥姐姐,我們還是覺得牡丹姐姐的發型比你的更加好看一點。”身著粉衣的桃花仙子說這話的時候,不留痕跡的看了一眼身旁穿著大紅袍的牡丹仙子。
“恩,我也是這麼覺得的,嫦娥姐姐,你說三天尊為什麼在數百年前就封閉了與人間的往來,當初好不容易飛升上來會盤發的仙人現在都趕上修煉熱潮了,我們自己盤來盤去就這麼些發型,看了幾百年早就看煩了。”身穿白衣的水仙花仙子立馬跟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