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他把稱呼從小夥子變成了小兄弟,拉進關係的東西也解除對方的心防,這一招自開店以來屢試不爽。
雖然覺得眼前這個小夥子有些眼熟,店老板卻想不起來在哪見到過王小胖。
或許是以前宰過的某隻小肥羊吧……店老板一邊想著,一邊從櫃子裏抱出一個紙箱,箱子裏堆著不少的字畫。
“小兄弟,來看看吧。”店老板將箱子推到王小胖跟前,笑容更加憨厚起來。
王小胖倒是不急,大大方方的找了張椅子坐下,隨意挑出幾幅畫,慢慢看了起來。
店老板憨厚的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看這小子的模樣,還真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白,不會看畫紙的年代,也看不出手中的畫是不是做舊過,倒是盯著畫上的圖案看的樂嗬。
紙箱底層墊著一層軟布,箱子中確實有不少字畫,有的看起來畫紙泛黃,似乎有些年頭的模樣。
王小胖對此卻並不在意,他隻是盯著作品的內容看了起來。
“這位小兄弟好眼力,這幅字畫可是我年輕時候專門跑到鄉下收上來的,那戶人家祖上也算大戶,不過後來破落了,這東西不瞞你說,我那會收來的價格就是這個。”
說完伸出五根手指。
“五十?”王小胖抬頭看了眼店老板,一臉的不為所動,又轉身看畫去了,古玩這一行他雖然沒有入門,但也不是傻子,類似這樣的故事大多都是編出來的。
店老板的手微微一抖,也不尷尬,笑嗬嗬道:“小夥子挺會說笑的,這畫我當時五百收來的,可是撿了個大漏咯,現在啊……這價格起碼得翻十番。”
他話剛說完,店外就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我看你是打眼了。”
店老板一愣,隻見一個黑發姑娘走進店裏,模樣楚楚動人,但說的話卻讓人惱火。
“搞事的?”店老板臉一沉,正要說上幾句,隻見黑發姑娘走到王小胖跟前,從他手中拿過了那幅畫。
王小胖抬頭,認出了這個黑發姑娘就是剛才那兩牲口嘴中的十分木耳……
沒想到這麼巧,竟然在這個地方碰到她。
黑發姑娘身材高挑,大腿筆直而又修長,她輕聲道:“朋友,這畫假的不能再假了,連近代都算不上,估計是最近畫的,畫功粗糙不說,這畫紙連最起碼的做舊手法都省了,看這畫杆,你去店裏買,頂多五塊錢,看這墨跡,竟然還有擦花的痕跡,估計才畫不久就拿來賣了。”
姑娘的話說的有些急,不過聲音輕軟,讓人聽著十分舒服。
她之前在店外看了一會,見王小胖一副外行模樣,眼看就要被店老板騙的雲裏霧裏,有些看不過去,這才走進來出聲提醒。
原本一臉笑意的店老板,冷著臉站在那,臉上的笑容也沒有了。
“謝謝……”王小胖對黑發姑娘報以微笑,以他如今的眼力,哪能看不出這畫有假,不過對於黑發姑娘的好意,他還是心領的。
黑發姑娘走到他身側,彎下身子。
王小胖忽然聞到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氣,是一種淡淡的味道,不像香水那般刺鼻,反倒有些像女子身上的體香。
他微微抬頭,黑發姑娘彎著腰,透過對方的領口,瞄見了誘人的雪白色,忽然心神一蕩。
好大……好白嫩……
黑發姑娘並沒有察覺到什麼異樣,她離王小胖很近,由於低頭的緣故,那一頭飄灑的黑發有一撮灑在王小胖肩頭。
“至於這幅畫……”黑發姑娘拿起王小胖才看過的字畫,繼續道:“這畫更是假的離譜了,看這紙張,連贗品都算不上,根本就是一件打印品。”
所謂的打印品就是說這幅畫是打印出來的,作假的人連臨摹都懶的用了。
店老板還沒什麼反應,王小胖就先尷尬起來,他摸了摸頭,裝出一副什麼都不懂的模樣道:“原來是這樣啊,看來店老板不厚道啊,還騙我說這些字畫都人古人的作品,多虧大姐你提點,要不然我就得上當受騙了。”
“恩?”黑發姑娘眉頭一挑,大姐?
“小兄弟,你可不能聽這丫頭瞎說八道。”店老板急了,突然跑出個小姑娘搞事情,攪了他生意也就算了,萬一這名聲要是壞了,那可就麻煩了。
雖然這一行門道深,入了古玩這一行,買什麼,賣什麼都靠自己的眼力,真吃了虧也是自己的事,雙方買賣自願,誰也怪不了誰。
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規矩。
隻不過規矩歸規矩,但這種事要是傳出去,始終對名聲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