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這時角落處傳來一聲冷哼,眾人抬眼看去,隻見顧老神色不自然的站在那,目光中露出一絲厭惡之色。
韓老見狀,微微皺眉,有些不悅道:“你想說什麼?”
徐東被打一事,一直是顧老心中的一根刺,哪怕這個弟子他根本沒什麼印象,可也是他的人,哪怕是他的一條狗,也不是隨便誰都能打的。
打狗尚且看主人,更何況徐東還是市委書記的秘書,在Y州市有一定的社會地位。
顧老語氣冷漠的說道:“古往今來,書畫界有才無德的人很多,蔡京寫的一手好字,可掩蓋不了他是奸臣的事實,有些人別以為自己有些才能就可以肆無忌憚。”
“老顧,你這話有點嚴重了。”邊上有個白發老者看不下去了,低聲勸道:“算了,那徐東往日借著你的名頭在外招搖撞騙,也是時候讓他吃點苦頭了,再說這件事本來就是徐東有錯在先。”
顧老並沒有理會白發老者,繼續說道:“他在交流會現場動手打人不說,還公然飲酒,喝的醉醺醺的來比試,這根本沒把我們放在眼裏,同樣的,他對書畫沒有敬畏之心,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在這個圈子待下去。”
有了顧老出麵指責王小胖,一些本就嫉妒他的人紛紛附和起來。
李威眼神一亮,有些幸災樂禍的看著王小胖,一個楊陵或許對付不了他,可換成顧老,情況就不同了。
即便王小胖有韓老撐腰,可顧老的地位並不比韓老低多少,相反,顧老在Y州市的人脈和關係或許還在韓老之上。
想到這,李威想站出來奚落王小胖一番,可當他看到王小胖那淡定的目光時,忽然心中一跳,下意識的躲了回去。
漸漸地,周圍的指責聲越來越多,他們不再質疑王小胖作畫的能力,而是借著他飲酒的事抨擊他的人品。
甚至有人還聲稱王小胖有才無德,這樣的人應該徹底滾出書畫圈子。
“畫能看得出一個人的心性,隻有人品高,才能畫出好的畫,一些附庸風雅之人,人品低劣,恐怕也隻會臨摹了。”之前出言維護楊陵的女子又站了出來,看著王小胖皮笑肉不笑的譏諷起來。
“這幫無恥之徒!”總要撇了撇嘴,先前他們質疑王小胖的實力,現在卻又找借口抨擊他的人品。
這麼做,無非就是挑刺罷了,王小胖之前在圈內默默無聞,這次突然大放異彩,壓過不少人的風頭,自然得罪很多人。
這些人見有顧老出頭,膽子也漸漸大了起來,跟著顧老後麵指著起王小胖來。
楊陵坐在畫桌前,目光一閃,忽然將畫筆扔在桌上,指著王小胖罵道:“和這種無恥之徒比,簡直就是對我的侮辱!”
說完,他徑直將畫紙卷起,遞到一旁的服務員手裏,“算了,這場比試就當我輸了,和一個酒鬼比試,完全是對我的侮辱。”
“啊?”其餘選手見狀,全都一臉懵逼的看著他。
楊陵冷哼一聲,也不理會這些人,自顧自的離開畫桌,臨走前還神色不屑的看了眼王小胖。
“這才是真正的無恥之徒啊,剛剛那些人和他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一旁的薛衝搖了搖頭,語氣無奈的對佟瑤說道。
“我竟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佟瑤也看的呆了。
這楊陵真是個極品,他那幅畫,即便是畫完也無法和王小胖臨摹的蝦圖相提並論,可他此時卻擺出一副不屑比下去的姿態,趁機找個台階下。
雖然這種行為有些無恥,但薛衝不得不感歎一聲,這方麵很有效。
至少楊陵的臉麵,暫時是保住了。
唐文海和韓老麵麵相覷,他們哪能看不出楊陵那點小心思,雖然楊陵蒙混過關,保住了自己的臉麵,但在場的眾人都知道他的底細,也明白,論及作畫的實力,楊陵絕不是王小胖的對手。
韓老搖了搖頭,心中對楊陵更加不屑起來,就是一旁的唐文海,眼中也露出了失望之色,他原以為這些年過去了,這小子多少有點長進,沒想到還不如以前。
“楊陵,輸了就是輸了,何必找這些借口?”
正當楊陵自以為得計之時,一個不滿的聲音從他身後響起,眾人抬頭看去,隻見一個容貌清雅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
此人是楊家最傑出的畫師,年僅四十,在圈內的名聲已不輸給白館長之流,而他還有一個身份,就是楊陵的叔叔。
“楊誌來了!”人群中有人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