瓏熙驚訝的看著落清秋:“可是大人,不是都說四皇之中羽皇和炎皇成為皇的過程看起來最順理成章嗎?而且他們根本就是天之驕子呀,為什麼會這樣?”
落清秋的眸光悠然,安靜的說著那些根本不該瓏熙知道的那段真實的過去:“羽皇我不敢保證,她出現在黯星大陸上本就是一件很詭異的事情,但是炎皇當初跟我說過他的經曆,真的不是像表麵上看起來的那麼簡單的。”
落清秋微微合上眸子,繼續開口:“炎皇的確被稱作天之驕子,但是天之驕子意味著他必須要付出更多的時間去維持他天之驕子的位置,否則等待他的隻有被遺忘,連炎皇自己當初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被稱作媲美羽皇的存在,但是他知道的是,當他開始被稱作媲美羽皇的存在的時候,炎皇就已經失去了作為一個正常人的權利。他拚命的修煉,還要遵從家族的條件去選擇一個合適的機會披露自己的實力,隻有這樣才能震懾一切。”
“但是這個機會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找?所以那家夥幾乎跟銘皇杠上了,銘皇是踏著殺戮成為皇的,他的力量真的很有說服力,炎皇當時是不敢和羽皇杠上的,不僅僅是因為當初我和羽皇杠上了,還因為我展現出來的實力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四個頂級君上之間,兩個超出了他的想象,他自然隻能咬牙選擇銘皇了。”
瓏熙的嘴角一抽,拉著韁繩的手沒有半點僵硬,突然他的視線裏出現一座通天的巨塔,他的眼底染上一層喜色:“大人,我們到染雪城了!前麵就是染雪城,你快點看呀!”
落清秋溫然淺笑,隨意的掃了外麵的巨塔一眼:“隻是到了染雪城而已,還沒有到那座染雪學院,說什麼都是空的。而且我們還要住一段時間才等得到落家派人來,到時候你要跟他們分開參加考核,或者說大部分到來的落家人都有隱姓埋名加入染雪學院,我們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我們落家的真實情況。
分開考核,這樣被羽族發現的概率就能降低很多,就算羽族真的在黯星大陸各處安插了間諜,在沒有確定之前,他們還是不敢跟我正麵對上的。就算是千年之前的威壓也足以讓他們忌憚。”
落清秋的笑容溫軟,但是不代表他真的想的是那樣的,沒有一個人猜得到落清秋的真實心思,他想的或許和他做出來的事情完全不一樣,他的那雙淺淺顏色的眸子,永遠含著笑意,但是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卻是刺骨的寒意。
譬如現在他在發呆,一雙眸子裏的笑意收斂的無影無蹤,隻有淡淡的與生俱來的寒意才在眼光流轉之間流露出那刻骨的寒意,根本讓人不敢與他對視,略微嫣紅的唇微微抿起,森然的寒意如侵骨髓。
但是落清秋現在的樣子根本就沒有人知道,包括可以說對他最為熟悉的瓏熙也不知道,落清秋本身其實是很節製的,有別人在身邊,就算天塌下來了,落清秋還是那個淺笑的樣子,根本沒有任何的改變。
隻有他一個人的時候,他才是那個冷漠如初的落清秋,而不是必須偽裝自己的落皇。如果真的沒有選擇的話,或許落清秋執念之下一定會選擇做落清秋,而不是落皇這個幾乎是欺世盜名的存在。
一雙淺淺的藍色眸子散發著徹骨的寒意,但是一轉眼那雙漂亮到嫵媚微微上挑的眸子卻含上了笑意,隻因為他已經下了車,不再是他一個人的空間,在這裏他可以跋扈,可以笑盡天下眾生,但是唯獨不可以讓最真實的他出現在這裏。
不僅僅是為了以後,羽皇其實才是最了解他的人,他們同為皇,知道彼此的高傲與冰冷,如果不是他們本身就是對手,他們或許才是最珍惜彼此的存在。
落清秋輕囈:“羽皇,如果不是因為我們之間隔著滔天的血仇,我一定會一輩子陪在你身邊,永遠也不回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