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須蕾憂心忡忡地檢查著表麵被烤焦了的寫字台,過了許久,她才說道:“因為預言的關係,我必須得雇傭你,但我其實已經采取了折中的辦法。”
“什麼意思?”
話說到此,窗外飛來一隻鴿子,阿須蕾迅速從袖子裏甩出一支紅珊瑚魔杆,魔杆變為槍托,前端幻化出槍管,對著鴿子就是一擊。
鴿子應聲落地,變成一頂黑色的禮帽。她從禮帽中掏出一封信,信上加蓋著魔法部的印章。見她拆開了信,方衍也湊上去看,隻見上麵寫道:
茲代表魔法部委派本部新招募人員方衍於便利館就職,協助便利館運營與業務拓展,並以其實習階段表現計入學院畢業考核成績。
--魔法部人事辦“看到吧,你被外派了。”阿須蕾對這個結果很滿意。
“能不能給解釋一下?”方衍拿著魔法部的信一臉茫然。
“你走之後我給魔法部的熟人寫了信,說我要雇傭你,讓他暫且保留你魔法部的職位。”阿須蕾補充道,“看來他是同意了。”
“你就這麼想要我?”他不解地問道。
阿須蕾白了他一眼:“如果不是因為預言,像你這種暴殄天物的人……對了!”她突然靈光一現,“現在生殺大權掌握在我的手中,你覺得那張寫字台夠不夠記一次大過?”
方衍頓時變得渾身乖巧。
“總之,確實是我理虧在先,我也無法向你說明預言的確切情況。”她坐到沙發上抬頭看著他,“周薪十五個奇林,不能再多了。”
如果方衍在魔法部任職,以新人的收入情況而言,周薪不會超過七個奇林。阿須蕾開價翻了個倍,但他還是覺得自己不能不明不白地服從命令。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連魔法部都聽從你安排?還有那個叫江司長的,他似乎很怕你。”
“你問題好多。”阿須蕾開始逐一回答,“江楠不是怕我,是怕我師父,我們師出同門;魔法部也不是聽我吩咐,而是服從江楠;還有,我以前也是魔法部的魔役。”
看不出來對方和自己差不多歲數,居然在魔法部當過差。不過從魔法部對她的遷就看來,她說的話應該也屬實。既然對方回答了自己,方衍也就趁熱打鐵繼續發問了。
“這裏明明是地下室,為什麼會有窗?而且窗外顯然不是廣場周邊的景色。”方衍問出了一開始的疑惑。
“這個是商業機密,恕我不能告知。”
“便利館究竟是做什麼的?”他問了個核心問題。
“什麼都幹。隻要客戶有委托,我們做便利官的就要義不容辭地替他們排憂解難。”
這麼說來,便利館大概是類似萬事屋或偵探事務所的存在。
“不會連違法的事也……”他警惕地試探。
“怎麼可能。我們和魔法部關係密切,說不定他們常派人盯梢呢。”
“你說‘我們’?這裏不止你一個人?”
“還有我師父,你可以叫他督導,以前也是魔法部的。”阿須蕾說,“他差不多該回來了。”
她找出一張羊皮紙,用蘸水筆下:餓了。
雖然不是故意要偷看,但字跡之大令人很難無視。
片刻,羊皮紙上顯現出幾筆逐漸成型的墨痕:
很快回來。
“很方便吧?你們那邊應該沒有即時便箋。”她帶著某種優越感得意地笑了。
但是我們有手機。方衍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