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幹什麼?”被攔下的阿須蕾不耐煩地問道。
“你怎麼一點都不驚訝?”方衍質問道
“驚訝什麼?”阿須蕾疑惑道。
“剛才應該是你第一次聽說‘皇室姊妹’被盜,可你卻表現得一點都不驚訝。”
阿須蕾愣住了,但她很快回應道,“有什麼可驚訝的,那顆寶石原本就是眾矢之的。”
說著,她從方衍身邊繞過,似乎想快點擺脫對方。
方衍回想起阿須蕾凝視“皇室姊妹”時的神情,那雙極具占有欲的眼神實在令人一目難忘,他立刻聯想到早上魔法部的幾個人曾在背後議論她“手腳不幹淨”。她熟知展會流程,若論要盜走“皇室姊妹”,由她出馬一定比旁人容易得多。
隻是,她今天身穿一襲貼身長裙,也沒有佩戴手包,如果她已得手,寶石在她身上幾乎無處可藏。
方衍截住對方,雙眼在她身上反複打量,最後,他的目光鎖定在她手裏托著的高腳杯上。
高腳杯中的葡萄酒盛放過半,冰塊在杯底微微晃動。
“你怎麼喝酒了?”方衍用狐疑的目光注視著酒杯。
阿須蕾不由自主地把酒杯放低一些,好不讓方衍留意到。
“你還沒成年呢,你不喝酒的。”方衍的語氣咄咄逼人。
“我還差幾個月就成年了,你管得真寬。”她掉頭就走。
方衍決定先發製人,他一把拉住阿須蕾的手。
“你再不放開的話,我可要在你的考核成績裏記上一筆了!”
“你把‘皇室姊妹’佯裝成冰塊放進葡萄酒裏,他們的顏色相近,乍一看根本分辨不出來!”方衍說出了自己的判斷,“告訴你兩件事,喝葡萄酒是不加冰塊的;即便加,冰塊也會浮起來!”
“莫名其妙。”阿須蕾試圖甩開他,無奈對手的力量更勝一籌。
“現在還不算晚,把‘皇室姊妹’給我。”方衍勸說道,“我們可以偷偷把它還回去,而且栗司長對你有好感……”
方衍的手心突然傳來一陣刺痛,迫使他不得不鬆開了手。抬眼一看,阿須蕾已經閃進了十米開外的人群之中。
為了得到“皇室姊妹”,她居然對同事使用了黑魔法,而且還利用瞬間移動迅速逃脫,如此大費周章簡直是不擇手段!
阿須蕾已經消失在賓客之中,方衍為了尋找她不得不在杯觥交錯的人群中穿梭前行,引來許多責備的眼神。
盡管阿須蕾向來為人冷淡,對自己更是愛搭不理,但方衍卻並不認為她是大奸大惡之人。他寧願相信對方隻是一時受“皇室姊妹”所蒙蔽,利益熏心之下才做了傻事。
他知道自己沒有辦法說服他,但督導或許可以。阿須蕾雖對自己冷言冷語,但向來對督導尊敬有加。如果有她前來相勸,或許會有令阿須蕾回心轉意的可能。
“剛才賴昌盛來找我,聽說你又給我丟人了?”說曹操曹操就到,督導陰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方衍有時候覺得他就像條蛇,總是潛伏在獵物身後突擊,永遠不會正大光明地出現。
“您來得正好。”方衍趕忙說道,“阿須蕾不見了。”
“哦?”對方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她就是犯人,她帶著‘皇室姊妹’逃跑了!”方衍加強語氣,希望得到對方的重視。
“是嗎?”依舊是不鹹不淡的語氣,“那你想怎樣?”
“你怎麼……”方衍忽然明白了,從督導的態度看來,“皇室姊妹”的失蹤根本就是他們串謀好的。在煙火表演的時候兩人便竊竊私語,現在想來很可能是在確認計劃實施的細節,他們甚至聯合不知情的方衍,在栗司長麵前演了一場戲,妄圖在魔法部的眼皮底下瞞天過海!
“你也累了一天了,我看你還是先去休息吧。”說著,甘疏別向方衍伸出了手。
浮現在方衍腦中的,隻有“跑”這一個字。
二人應該已經知道計劃被自己看穿,必然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當然,方衍也不會乖乖就範,他莫名油然而生的使命感敦促自己要找回“皇室姊妹”,然後向魔法部告發這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