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是嫌日子過得太單調？反正方衍是覺得自己的一天簡直充實到驚悚的程度。
“其實，我們收到了兩份委托。第二件你是知道的，就是栗梓汀委托我們保護展出中的血歐泊。”
“那麼第一件呢？”他迫不及待地追問。
“回收亡靈。”
阿須蕾再一次把衝劑遞給方衍，後者忍著刺鼻的怪味一飲而盡後卻驚喜地發現疼痛緩解了許多。
“你說的亡靈是安迪？”
“原來你也知道了，看來你還沒有我想得那麼笨。”督導的口吻中充滿誇張的驚喜，他饒有興趣地看著床榻上的傷員。
方衍皺眉表示抗議。
督導合上書本，緩緩地說道：
“那個男人所效力的戟鋒黨原先是個極端組織，曾引發了好幾起大規模慘案。他身為黨內要人，一直被魔法部追討打壓。所幸他自己死在戰場上。你知道對於死人，黑魔司是概不追究的，隻不過……”
“不過什麼？”
“像這種窮凶極惡之徒的靈魂若殘存於世，後果不堪設想。魔法部曾安排專人去追查他是否在冥界消亡，卻始終沒有追蹤到他的下落。”
督導喝了口水，繼續說道：
“他很能躲，幾年以來魔法部屢次搜捕都以徒勞告終，但好在他也沒有興風作浪，畢竟幽靈能去的地方有限。原本魔法部都已經放棄了，可就在不久前，一直負責監視安氏夫婦的調查人員掌握到府邸遭竊的事實並立刻反映給了情報部門。於是，魔法部中某位濫用職權、好大喜功的高層人員擔心得要死--畢竟追查死人的下落是他分內之事--得知消息後，他第一時間委托我們捉拿安迪的亡靈。”
阿須蕾悄無聲息地歎了口氣表示不滿，看來那名要人也沒有督導說得那麼不堪。
在魔法部任職期間，督導和那位不知名的要人交惡不淺啊，方衍心想。
“安迪潛伏了那麼多年都不曾露麵，說明他有足夠的耐心，必須想個辦法引蛇出洞。於是我找到了賴昌盛，建議他舉辦一場博物展。以我對亡靈的了解，所有與複活有關的事物往往是針對他們最佳的誘餌。”
“看來賴昌盛的確改過自新，甘願冒著寶石被盜的風險協助魔法部的工作。”方衍感歎道，人果然是會變啊。
“是啊。”督導冷笑道，“特別是在我威脅要將他的真實身份揭穿之後。魔法部雖然對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他原先那些仇家就沒這麼寬宏大量了。據我所知，不少人到現在還在打探他的下落呢。”
方衍咋舌，天下果然沒有免費的午餐，不過督導以暴製暴的手段也算是別具一格。
“所以你們和栗司長故意設了一個局，製造出寶石被盜的假象？”
“不，一開始他和你一樣被蒙在鼓裏。” 督導嗤笑道。
“栗子一直很敬重您的，不過他這次好像很生氣。說您黑色幽默的水準已經遠遠超越黑魔法了。”阿須蕾像是在為栗司長打抱不平。
“誰讓他總是把我們辦公室當娘家跑。”督導反唇相譏，“原本計劃進行得很順利，我們故意製造出監守自盜的假象。以寶石為誘餌，安迪女友很快就盯上了阿須蕾。我們的原計是想通過她找出安迪的下落，可惜中途出了點意外……”
“發生了什麼？”方衍迫切地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