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另一種活器(1 / 2)

今天的早餐是雞蛋煎吐司配黃油、火腿蔬菜色拉以及鮮榨柳橙汁,一貫嗜黃油如命的阿須蕾僅象征性地往麵包上抹了一小勺。

“你今天怎麼了?”督導注意到了她的反常,從報紙中抬起頭問道。

“黃油漲了五倍呢!得少吃一點……”她說得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這麼說來,牛奶、蔬菜都漲價了,是不是都隻能吃五分之一了?”督導又好氣又好笑,“三十頁的報紙隻能看六頁……呀,我已經超額了!”

阿須蕾對於他的埋怨置之不理,隻是自顧自地說道:“還不都是珠蚨貶值給鬧的,魔法部索性頒布新條例,倒不如更替黃金為硬通貨算了,天下大同!”

“別胡說八道了。黃金的市場更混亂,是吧?”他像征詢意見似地瞥了瞥方衍,後者忙不迭地點頭,督導接著說道,“特區的黃金純度不一樣,天下不可能大同。再者說,金價時不時就會大起大落,起碼珠蚨的牌價這二十多年以來都沒有變動過。”

“……那是什麼?”她指著報紙封麵的大標題驚歎地問道。

“是報紙封麵。”督導揶揄著--他從不看封麵大標題,認為那些都是媒體用於溜須拍馬或政府用於穩定民心的冠冕堂皇之言的集中營。

“‘今起下調珠蚨牌價’……”見他不搭理,她便自顧自地讀出了聲。

“你說什麼?!”剛被打臉的督導猛地翻過報紙,主板大標題終於重見天日,“珠蚨價格下調?‘……截止至今日淩晨,一分珠蚨牌價為四十奇林;三分珠蚨牌價為八十奇林……’都跌了五分之一。七分跌得最狠,牌價為三百奇林……”

嘰嘰喳喳討論著的督導和阿須蕾表現得好像天塌下來似的,看著驚慌失措的二人,方衍反而顯得極為平靜,這種景象倒是少有的--畢竟方衍所在國家的金價也好油價也罷,少說每周都要做相應調整,股價就更不要提了--幾乎日新月異。他像頭綿羊一樣一邊咀嚼著蔬菜色拉一邊問道:“你們沒有買對衝基金嗎?”

“兌衝雞精?”兩人麵麵相覷,“是兌水的調味品嗎?”

“不不不,和那個沒關係……”方衍突然意識到向一直在經濟體係單純的特區居民解釋複雜的金融概念會有一定難度,不過既然開了頭,他還是決定一試,“對衝基金是一種金融衍生產品,主要目的是用於規避風險。比方說如果你們預計到這次珠蚨的貶值,事先向保險公司提出要買珠蚨牌價跌,那麼現在的這種情況下,保險公司就會賠償保險金以對抗牌價下跌引起的通貨膨脹。”

“靠硬通貨貶值來賺錢?”督導仿佛在聽什麼天方夜譚,“這怎麼可能……再說,就算是真的,這不是在發國難財嘛!”

阿須蕾更是在聽方衍解釋道一半的時候便選擇了放棄,她吃過早飯,把督導看完的報紙都收集起來,和往期的舊報紙捆紮在一起。

“你攢那麼多舊報紙做什麼?”督導的語氣仿佛自己一早起床便撞了鬼。

“一會兒賣給回收廢品的……現在外麵什麼都在漲價,我們要開源節流……”她頭都不抬,繼續手上的活,“對了,我幫您退訂了兩份報紙,《發發公子》和《馬車之家》,您幾乎都不怎麼看。”

“唉,裏麵有一兩篇專欄寫得不錯啊!”督導苦笑起來,“你看看,客廳被你攤成了廢品回收站,都說了最近有客人要來……你放心吧,我也是三十歲的人了多少還是有些積蓄的,再者說,靠你賣報紙發家致富,還不如跟著栗梓汀要飯呢!再者說,要論開源節流,我們應該先把他炒了不是嗎?”最後一句話他是看著方衍說的。

喂!

三位便利官在魔法部康複中心地下室的停屍房裏,栗司長也陪同在一旁,躺在屍床上的是一名渾身被鐵鏈捆綁、潰爛發青的男子遺體。

“栗司長早飯吃了嗎?”督導捂住嘴,分不清是在反胃還是在調侃。

聽到這話的栗司長也是一臉反感,但他仍保持著最低限度的教養說明道:“這是陸矢濟的遺體,之前工程部的魔役們在做天然水庫的河床勘探時察覺到有異物才給打撈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