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放棄了?”上方傳來一個聲音冷冷地問。
阿須蕾抬頭一看,驚訝地發現雙胞胎司長中的一個不知何時坐在了頭頂的樹梢上。見她不回答,他又問了一遍--“我說,你已經放棄救它了嗎?”
“你說什麼?”阿須蕾淚水漣漣,“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知道北露脊龍死了之後。”少年答道,“它的鱗片是各個司爭相爭奪的熱門材料。可惜啊,我還是晚了一步。”
“你剛才說我放棄救毛毛……我能做些什麼?”
“憑你蹩腳的治愈術當然救不了它。”少年司長從樹上縱身一躍、輕盈落地,“但是我可以,作為回報,你可以幫我做一件事。”
他忙不迭地答道:“什麼事都可以!求求你快點救救毛毛!”
“我勸你還是聽完條件再回答。”對方顯得異常冷靜,“我要你從甘疏別那裏偷一樣東西。”
“偷?”她剛想回答自己已經答應督導金盆洗手,但覺得眼下並不是糾結這些事的時候,“你要我偷什麼?”
“一把鑰匙。”他說道,“通往墓地鑰匙。”
墓地。該不會是自己曾擅闖的那個墓室吧?阿須蕾驚訝道:“你要那個鑰匙做什麼?”
“去找一具至關重要的屍體。”
“一具重要的屍體……?”她在腦海中首先想到的是石床上那句枯槁的女屍,“你想要一具屍體做什麼?”
少年忿忿地說:“這句話你應該去問甘疏別,那具屍體原本就是他偷來的!”
督導偷了一具屍體?雖然阿須蕾對他敬重有佳,但她也不認為少年在誑自己--畢竟在擅闖墓室之後督導對她的態度一落千丈,可見藏在墓室裏的的確是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不能向你保證,他有可能已經將保險箱的密碼換掉了……”
“那個密碼他是不會換的。”少年的眼神中充滿了確信,他再度重複了一遍,“那個密碼,他是絕對不會換的。”
阿須蕾沉默了。督導對自己恩重如山,將風餐露宿的她領進魔法部的大門,還指導她黑魔法--就在剛才他還救了她的命……“如果你再不抓緊決定可就來不及了……”少年低頭檢查瀕死的革龍傷情,“我隻能治療活物,可不會什麼複活術。”
“你真的能夠救它?”她懷疑地問。
少年衝她莞爾一笑,“你以為我是誰,我可是白魔司的司長。”
原來他是華司長,難怪看上去和極樂鳥有些不同,他總是一副冷漠凝重的表情。
看著奄奄一息的毛毛,她在心中下了決心。
“我答應你會幫你偷到鑰匙,請你快點救救它!”
“口說無憑,你是甘疏別的學生,誰知道你會不會出爾反爾……” “我們可以立個誓約!”
“不不不,這個誓約沒法立。如果他事先把鑰匙藏起來或者掉包了導致你偷不到,你也會因為違背誓約受到懲罰,我可不希望看到這種結果……”他想了個折中的辦法,“我聽說他給了你一根魔杆,你抵押給我,屆時拿鑰匙來換,怎麼樣?”
那支紅珊瑚的魔杆是督導與自己初次相識時的見麵禮,且不說它意義重大,僅作為魔杆而言,它的效力也是一等一的。但此時阿須蕾顧及不了那麼多,從袖中一甩,將魔杆交給了對方。
“成交。”華司長在臥躺著的毛毛身邊坐了下來,從前襟內掏出一個金絲勾勒的紅紗錦囊,並倒出了幾顆蓮子。他將蓮子合在手心,默念了幾句咒語,指縫中透出了幾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