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街區即便到了夜晚也是燈火通明。
皇家麥哲倫酒店位於茲途大道與東西向國道的交彙口,地理位置絕佳。午夜十二點的鍾聲剛剛敲響,盡管房間的玻璃做了隔音、隔光措施,仍有鳴笛聲與紙醉金迷的喧鬧聲不斷傳來。
在這個既不寧靜也不黑暗的夜晚,茶潺潺突然出現在了阿須蕾的套間臥室裏。
槍盒斜靠在床頭櫃上,阿須蕾似乎正在熟睡,即使發出一些小動靜應該也不會驚醒吧?
茶潺潺小心翼翼地靠近槍盒,將銀色的手包套在其頭部輕輕往下拽,槍盒十分順暢地滑進了手包裏。
窗外傳來一陣嬉鬧聲,阿須蕾轉了個身,又繼續酣然入睡,害得茶潺潺虛驚一場。
床頭櫃上的一小張羊皮紙上寫著“吻合”二字,這是什麼意思?
她並不想細究,既然滅金已經弄到手,那就早點回去吧。
轉眼間,她回到了酒店後門停放著的蘭博基尼上,正準備發動,途經的物業人員推著一輛泔水車突然傾倒在她名貴的跑車上。敞篷的蘭博基尼上滿是穢物,連銀色的手包都滴著髒水。
物業的保潔員驚慌失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車子突然晃了一下。”
即便發作也無濟於事,隻是現在這個樣子,開車也不是、不開也不是。不過下一秒,茶潺潺便無心糾結這些問題了--在霓虹燈的照映下,她看見阿須蕾騎著自行車從後門拐了進來。
對方顯然也看到了她,顯得十分意外,但還是那副彬彬有禮的態度--“這麼晚了,您來找我?”
茶潺潺十分詫異--她剛從阿須蕾的套間裏出來,看見她熟睡的模樣,可為什麼現在對方卻是一副剛從外麵回來的樣子?
“你不是在床上……你沒在酒店睡覺嗎?”
“我去看了夜場電影,剛剛回來。”
那麼床上的人是誰?這句話茶潺潺差點脫口而出,幸好及時止住了,不然不就暴露了自己進對方的房間偷滅金的事實了嗎?!
“您還好吧?”阿須蕾看著客戶滿身汙穢的模樣,“要不要到我房間清洗一下?”
茶潺潺欣然答應了--她必須找個理由回房間看看躺在床上的那人是誰!
然而進了房間,她卻未能如願--原本躺在床上的“阿須蕾”消失得無影無蹤,從打開的窗戶和被風撫動的窗簾能夠看出冒牌貨是從窗口跳下去的--這裏距離裙房屋麵沒有多少樓層,可惡,他早就順利逃脫了!
而阿須蕾卻在房間裏四處張望,顯得十分敏感--“房間被人入侵過了。”她下了結論。
早就聽說她經驗豐富、身手不凡,但一進房間就發現自己遭竊,這也太敏感了吧!
“你怎麼你會知道?”茶潺潺心虛地問道。
“因為槍盒不見了。”
原來是這個原因,她暗自長籲一口氣,不過除了她之外,也曾有過冒牌貨入侵這件套間,如果一旦對方起疑,就賴在冒牌貨頭上好了--不過話說回來,那個冒牌貨長得和真人也太像了!
茶潺潺假模假樣地推測道:“可能和黑鑽石被盜一樣,滅金也是犯人事先看準的目標,無論被拍下還是存在金庫裏,他都會照原計劃下手。”
“我倒不這麼認為。”阿須蕾的冷靜令她有些不寒而栗,“您為什麼會覺得犯人的目標是滅金而不是獵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