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須蕾得出了結論:“茶潺潺殺死了胡欽,又把屍體送了回來。”
方衍不解,“如果茶潺潺有異稟能自由出入也倒說得通,胡欽的突然消失又是怎麼回事?他使用了瞬間移動嗎?”
“不,瞬間移動的目的地是地點,而不是交通工具,如果返回,胡欽應該返回到消失前的路口才對--在他失蹤的這段時間,車已經開出很遠了。”
“難道是他也擁有能自由出入的異稟?”
“你以為異稟是路邊的行道樹。每隔五米就有一顆?這是稀有能力,兩個人同時擁有相同異稟的可能性太小了!”
這樣一來,推理又陷入了僵局。
方衍懊惱地說:“且不說盜竊無憑無據,光憑網頁上的畫麵根本無法作為她殺人的證據啊。”
“倒也未必。”阿須蕾想了想說道,“雖說是異稟,也並非沒有製約條件。”
“製約條件?”
“就好比你的易形術,隻能夠變成你曾經見過的人--換言之你不可能塑造一個前所未有的人物形象,對吧?”
“沒錯,而且必須是見過真人,隻是在照片或畫像上看到過的人也不可以。”
“這種內幕就不要到處坦白了!”她責備地瞪了他一眼,“我留意到茶潺潺兩次違約都是在觸摸到了拍品之後,她雖然沒有參與競拍,但在申請‘特別觀察’時摸到了槍膛……”
“你的意思是,她的製約條件是必須‘觸摸’到被盜物體?”
“稍微有點差池,我推測她的異稟是--能夠到達接觸過的物體身邊。”
“‘能夠到達接觸過的物體身邊’?”方衍恍然大悟,“說得通哎!這樣就能解釋她為什麼會憑空出現在金庫裏、又憑空消失了。你好厲害,案件這麼快就告破了!”
“不要高興得太早,我們並沒有證據證明她有異稟,更不要說盜竊或殺人了。胡欽憑空從出租車上消失的事也沒弄明白。”阿須蕾冷靜地分析,“而且,還有一個疑點……”
“是什麼?”
“在萬象之展上,她幾乎偷走了主展廳中的所有展品--如果光是金剛石之類的珠寶還好說,但同時失蹤的還有像鑄鋼劍和神像那一類展品。這些東西的體積,光憑一兩個旅行袋可裝不下吧?”
“是哦……那豈不是說明即使我們知道犯人就是茶潺潺,也拿她沒有辦法?”
“也並非完全沒有辦法,我們可以等她犯下新的罪行。”
“新的罪行?”
“她覬覦獵槍裏的滅金,所以在獵槍被我拍下之後對我百般刁難,我估計她遲早會故伎重演。”
兩人經過一番策劃,便有了先前的一幕--方衍易形成阿須蕾的模樣躺在床上假寐,借機證實了茶潺潺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異稟,同時也眯著眼睛看見了那個黑洞般的銀色手包。
在茶潺潺消失後,他趕緊通過手機給阿須蕾發了簡訊,自己則從窗外溜走躲到裙房上。
泔水車自然是真正的阿須蕾搗的鬼。進入房間後她趁對方疑惑之際幻化了假的手包--當然也沒有放過金絲縷--她在複製品上也添加了這條魔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