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須蕾回到便利館中,發現督導正嵌在沙發裏看書,見她回來嚇了一跳——
“深更半夜打扮成貞子會被打的!”他隨手拿過一張支票夾在書裏。
她這才想起來為了裝扮成下一任“受害者”,特地準備的假發套還沒有摘。
“五十萬的支票用來當書簽,督導你真的很奢侈啊……”
“隻是掃了一眼就……你眼睛還真尖。小錢都看得這麼死,真為你今後的老公擔心。”甘疏別把書放回書架,“是你比較奢侈吧?明明是幫魔法部緝拿凶手,卻一分沒有談委托費的事。”
她皺了皺眉頭,一把摘了假發套扔到一邊,“是被前輩鑽了個空子啦!”
“話說回來,免費任務執行得怎麼樣?”甘疏別十指交叉托著下巴,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還算順利吧,對凶手說清未婚妻失蹤的原委之後他便放棄抵抗了。未婚妻借高利貸租賃來的咒文卻被他用作殺人工具,而且用的還是那麼有紀念意義的人偶。之後他徹底崩潰,幾乎是主動投案自首的。”
“那他的未婚妻……?”
“稍微做了一點調查,似乎是死後器官被分別販賣了。”
“販賣器官?”甘疏別大為詫異,畢竟在特區,器官移植這樣的治療方法聞所未聞,自然也不會有人動這個腦筋。
“還是方衍提供的思路。大致就是受害人欠下窮其一生也難以償還的債務,最後連高利貸公司也覺得逼無可逼,便想出這一方法榨幹她最後一滴剩餘價值。”
“那還真是……”他語塞了。
“總之,其他的事待會兒再說,能先幫我除一下咒嗎?”她拿出了新娘娃娃,“好像不小心中了凶手的道——雖然他已經被關起來了,不過保險起見……”
“保險起見還是把咒語除掉比較好。”甘疏別說道,“我們認識那麼久,算你便宜點,兩萬奇林好了。”
“哎?!要收錢嗎?!”阿須蕾的貓咪眼瞪得有平時兩倍大。
“當然要。首先,你肯定不是‘不小心’著了道,而是故意以身試法——你專幹這種陷自己於危難的事;第二,我們便利館不是慈善機構,冒著生命危險完成這單生意你卻分文未取,必須給你點教訓。”
“可是……”
“別可是了……就是這個人偶嗎?做工還真挺精致……”他裝模作樣地擺弄起新娘人偶來,“放在書架上還能做裝飾,哪天你自立門戶了我也好有個念想。不過要是大掃除的時候一不小心‘咣當’一下掉下來,摔個支離破碎就糟糕了……”
他麵帶竊笑地揶揄阿須蕾,卻發現對方眼中噙滿了淚水——
“兩萬奇林……我哪有那麼多錢……”
“別裝了,這點錢你還是有點吧!”雖然語氣嚴厲,但他已經有點心虛了——隻是開個玩笑而已,不必那麼當真吧?
“這下隻能去借高利貸了……然後去夜總會兼工也還不起……”她哭得越來越歡了。
“喂喂不要去那種地方!”他徹底慌了手腳,“你要是真有一天欠下巨款我賣房子賣地都會幫你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