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車、遊泳這些事,一旦學會了,即便疏於練習,空置很長時間後再度接觸,也能夠很快上手,據說這種對平衡的掌握會伴隨人的一生。現在看來,騎馬也是一樣,艾琳從隔壁農場的馬廄裏牽出一匹小馬,才磨合了幾分鍾便能夠駕馭得得心應手了。
看來自己以前應該學過騎馬,不過為什麼會一點印象都沒有呢?付哥哥也不曾向自己提過。
如此看來,那個在集市上糾纏自己的男人說過的話,倒也未必是一派胡言,隻是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了。
她騎著小馬來到農貿市場附近的旅館,四處尋找上次當街攔截她的那個男人,可好不容易打聽到他下榻的旅館,卻被告知那個人已經退房離店了。
艾琳有些不甘心,她向旅館老板娘打聽,“那他有沒有說要去哪裏?”
“那倒是沒有。”
她失望地低下了頭,卻留意到對方脖子上掛著的龍牙吊墜。
這顆牙平鈍堅韌,應該屬於食草龍,成色看起來相當光潔,說明那頭龍很健康。她不禁感歎道:“項鏈,很漂亮呢。”
“這個啊……”老板娘美滋滋地將龍牙拿起來看了又看,開始滔滔不絕,“這就是你要找的那位客人給的呢,說是出城時掉了錢包,用龍牙來抵。恰巧我老公是在魔幻生物研究所工作的,說我絕對是賺到了啦!”
“真不錯呢!”她喃喃道。龍牙?龍牙!
艾琳靈光一閃,隨即飛奔而出。
“現在沒人慣著你,終於可以控製你飲食了。”甘疏別一邊往龍飼料裏倒上龍血實漿果一邊抱怨,“換做你原先的主人,就隻知道喂你吃吃吃吃吃,把你慣得更豬似的,丟不丟龍啊!”
毛毛趴在地上,悻悻地甩了甩尾巴,即便是最喜歡的龍血實擺在麵前,它也絲毫提不起胃口--畢竟它已經很長時間都沒有見到小主人了。
它朝甘疏別“嘎嗚--”了一聲表示委屈。
“好啦,飯總是要吃的吧!”他拍了拍革龍的腦袋,對方喉嚨裏發出不悅的嗚咽。
“這是什麼龍?”阿須蕾的聲音問道。
他和毛毛猛地一回頭,艾琳站在食槽前,牽著的小馬正歡脫地啃食著草料。
“是革龍,你要不要摸摸看。”從她問出的問題來看,應該是還沒有恢複記憶,不過隻要她站在眼前,他和毛毛就已經很高興了。
“革龍……嗎?”她小心翼翼撫摸著毛毛烏亮油滑的腦袋,感慨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真正的龍呢。”
“並不是第一次。”甘疏別實話實說,“它叫毛毛,是你的龍。”
“我的龍?!”她驚喜地歡呼道,“我居然有屬於自己的龍?!”
雖然她什麼都記不得,但那副對小動物好奇的模樣一點都沒有改變。他欣慰地笑道:“還是你親眼看著它孵化的呢。”
“這樣啊……”她的眼神黯淡下去,“可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然而毛毛卻依舊認得小主人,它興奮地將艾琳舔了一遍又一遍,舌頭都差點將她卷起來了。
“再舔下去人家就要走光了!”他製止了熱情過度的革龍,將披風摘下圍在對方濕噠噠的連衣裙上。
“你是怎麼找到這裏來的?”他從龍飼料裏挑了幾顆龍血實,擦了擦遞給對方。
“找得我好苦啊!”她抱怨道,“搞不容易找到你下榻的旅館,老板娘卻說你已經退房了。不過我看到你留下的龍牙,私人養龍者是很少的,在黃曆上一查便知--啊,這果實好甜!”
“你還用這個果實救過我的命呢!”
“真的嗎?”
“嗯,有人要給我下毒,不過帶有劇毒的蓮子被你偷換成了龍血實了。”
“我以前……真的有這麼厲害?我好羨慕以前的自己啊!”
甘疏別笑了笑,“所以你現在不再認為我是誘拐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