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一下她的剩餘價值。”華白津麵不改色地說道。
這話令甘疏別聽了很不舒服,“……你說什麼!”不過他剛準備接近對方,就被栗梓汀和阿須蕾攔住了。
“你剛才做了什麼?”阿須蕾不解地問道。
“我把你命不久矣的消息通過群鳥廣而告之了。”他說道,“齊易卿覬覦你的體量,那樣一來他應該很快就會找上門來。”
“你的意思是,要把她當成活靶子來派用場?!”甘疏別怒不可遏地問道。
華白津雲淡風輕地說:“你要這麼理解也可以,我先前也說了,要榨幹她最後的剩餘價值。”
“喂!你真的是白魔法師嗎?!”
他愣了愣,隨即回答道:“當然了,如假包換。”
麵對對方無所謂的態度,甘疏別的氣血直往上湧,而阿須蕾卻擋在他身前問道--“如果能為捕捉到齊易卿而出一份力,利不利用我都不會在意。隻是……”她抿了抿嘴唇,“他既然已經掌握了複活的訣竅,即使他再死上一萬次,也談不上是我們真正的勝利吧?”
她心有不甘,雙手也在微微顫抖。華白津看在眼裏,終於露出了寬慰的笑容--“傻孩子,他怎麼可能掌握了複活術呢--說到底,如果他真能夠複活,還需要永生咒嗎?”
她點了點頭,“那倒也是……可是之前我們明明看見他在我臥室裏自焚,為什麼剛才又出現在這裏了呢?”
“那隻是個小詭計。”華白津笑道,“他存放了自己的命格。”
“誒?”眾人訝異道,“存放命格?”
“據我推測,他將自己的絕大部分命格存在一個自認為安全的地點,而實體的出現隻占用一小部分,比如五年、或十年。即使這‘五年份’的齊易卿死了,事實上他也隻損失了五年的壽命而已。”
阿須蕾恍然大悟,“被你這麼一說……剛才的他看上去的確蒼老了不少--是因為上次自焚,損失了壽命嗎?”
“我想就是因為這樣。”華白津滿意地說,“因此,你們上次費盡心機將他逼至自焚並非白費功夫,我目測他至少損失了十年份的命格--他現在幾歲了?五十五?六十?已經沒有幾個十年可以供他浪費--這樣的戲碼多來幾次,我們就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壽終正寢了。”
“不要講得那麼篤定。”栗梓汀責備道,“如果期間他掌握了永生咒,即使損失的命格也能無限製地補回來--何況我們不知道他還剩餘多少命格,可阿須蕾依舊沒有浪費的餘裕了!”
他說得沒錯--一想到風華正茂的阿須蕾反倒要死在惡貫滿盈的老頭前麵,大家都感到於心不忍。
華白津點了點頭,“所以我才會把消息放出去,逼得他自己找上門來。”
“可那之後呢?即使我們消滅再多也並非本體,找不到他自身的命格便完全沒有意義--隻要他尚存一息,便可以找個地方偃旗息鼓,等蟄伏夠了之後再出山--一直以來他不都是這麼做的嗎?”
“找東西是你們精靈魔司的強項吧?”華白津不耐煩地的打斷了他的話,他凝視著阿須蕾的眼睛低吟道,“真是不可思議呀--明明有一副這麼清澈的雙眸,卻早已不純淨……”
“……?”阿須蕾費解地望著他。
“你是黑魔導師不是麼。你知道為什麼隻有白魔導師和精靈魔導師有‘純淨’、‘不純淨’之分嗎?因為黑魔導師都是不純淨的。”他對於周圍人責備的眼神視若罔聞,自顧自地說道,“還有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你知道嗎?齊易卿殺了那麼多人,可他竟然是‘純淨’的!是不是很意外?!”
說著,他昂著頭闊步離開了宴會廳,鬥篷包裹著他瘦弱的身軀,隨著步伐在風中揚起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