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民居,斜對麵便是孔府,陳宇用力的敲了幾下孔府的大門,不久,那個老仆便打開了門。
老仆看到陳宇和啟省,眉頭一皺,眼神閃爍了一下,哼了一聲說道:“又是你,你還來作甚,這裏不歡迎你,快走。”說罷,這老仆便要關門。
“我奉命查案,讓開!”陳宇毫不客氣的將兩扇門用力推開,掏出大理寺的腰牌,便往裏衝。
啟省跟著陳宇徑直來到後院,隨著陳宇進入了凶殺現場,孔維的臥房,隻見陳宇竟然直接鑽到了床底下,隨後便傳來噹噹噹敲擊的聲音。
“找到了,果然如此。”陳宇從床底下鑽出來,對啟省說道:“把床拆了,弄出去。”
很多時候往往就是如此,在思維陷入死胡同的時候,不經意間,也許便會靈光一閃,在碰到一些大事情上,往往很簡單,但是卻會想的很複雜。
啟省不知道陳宇要找什麼,一路上陳宇也沒給他機會問,但見陳宇的樣子,他知道一定是有什麼至關重要的線索,當下也沒猶豫。
隻見啟省隻是隨意的朝著厚重的木床一招手,那木床竟然詭異的自動分解成一塊塊木塊,然後又隨著啟省的手一揮,這些漂浮的木塊,竟然如長眼睛了一般,順著房門便飛了出去。
陳宇心中一歎,雖然他也能做到,但絕做不到像啟省這般迅速和輕鬆,他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有啟省這般的實力,這麼長時間相處,陳宇已經知道,啟省是文宗境中期的強者,實力當真不弱。
“你要找什麼?”啟省不解的問道。
“地洞。”
“地洞?”啟省眼睛一瞪,但馬上又眉頭一皺,怒道:“想跑?”隨後啟省單手向外虛空一抓,隻見一個身影從門外噗通一聲摔了進來,正是那個老仆。
“看來,果然是你殺了孔維大人。”陳宇看著驚慌失措的老仆,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若非這老仆是凶手,為何他如此神情,又想跑呢。
“你……你說什麼?我聽不懂。”那老仆想掙紮起身,可是卻發現根本無法動彈,驚恐的嘶吼著。
“聽不懂?一會你就聽懂了。”陳宇沒再理會老仆,走到之前床的位置,右手握拳,朝著一塊鋪地的大石塊便轟轟的連砸了三拳,大石塊哢嚓裂成了數塊。
陳宇將碎裂的石塊摳出,並沒看見地洞,但是土層卻坑窪不平,而且並不實誠,而且四個邊緣還有明顯像是被挖過的痕跡。
“終於明白凶案後,你進來做什麼了,原來是堵地道。”陳宇看著地上的老仆,哼笑了一聲說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啟省疑惑的問道。
陳宇微微一笑,將他上次來時發現的線索,與啟省說了一遍,又結合這地道貫穿所有的線索給啟省講了一遍。
一直以來,陳宇不解凶手是怎麼進來行凶的,在卷宗上記錄,案發後的門窗都是鎖上的。更奇怪的是,事後有人又進來過,是為了什麼?又是怎麼進來的?進來的時候沒有留下痕跡,但出去的時候,為什麼又留下了痕跡。
如今一切就都說的通了,凶手通過地道進出,自然不必走門窗,就不需要留下痕跡,而案發後凶手又以地道進來,目的是為了堵死地道,出去的時候,便不能走地道,所以翻窗留下了痕跡。
凶手不是外人,而是府內的人,所以才能做到,在孔府一家人的眼睛底下挖了一條隧道,案發後,大理寺在床邊發現的土,並非凶手鞋底沾的,而是凶手從地道爬出來時,帶出來的。
孔維是武宗境的強者,被殺時毫無聲息毫無反抗,而這老仆明顯毫無修為,看起來不可能做到,但這就與那香爐有關了。
身為孔府的家仆,知道孔維或者孔維夫人,有燃檀香的習慣,再知道什麼時間用,然後事先在香爐裏放入遇熱可以揮發的藥物,在點燃檀香的時候,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迷暈孔維和孔維夫人,凶手計算好時間,從地道爬出來,便可以毫無聲息的殺了孔維。
香爐蓋那麼髒,香爐內卻沒有香灰,明顯是凶手殺了孔維後,怕人在香爐裏發現藥物殘留,所以將香灰都帶走了。
如果這件事有人在背後指使,陳宇覺得這個人實在太過厲害,從安排這老仆進入孔府,到孔維被殺,竟然提前幾年便策劃一切,這需要多大的耐力毅力和心性。
安排一個毫無修為的老頭,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提防,再一步一步的實行計劃,可以說是天衣無縫,但是再完美的計劃,也會有紕漏,正是應了那句話,人無完人;事無絕對。
一個普通老頭,自然不會引起人的注意,但是也正因為是一個普通老頭,心性肯定不夠堅毅,難免會緊張,造成疏漏而留下線索。
至於這老頭為什麼會留下來,而不是選擇馬上逃走,為什麼背後主使人不殺了老頭滅口,想來應該是為了讓人排除老頭的嫌疑,免得被人順藤摸瓜,但是這老頭的一雙大腳,出賣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