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自己應該算是躲過了一劫,而且臘梅說自己是廢物,以後應該也不會再跟他為難了,這倒是一件好事兒。不過這個是非之地,還是早點兒走了比較好。山海把扣子一係,褲子提好,溜到了外麵想要回家。
可是到了柴記門口一看,他就傻眼了,村長家的牆是有名兒的高,聽說就是專門兒為了他兒子娶媳婦兒才把牆挑起來的。而且村裏還有人說笑話,一堵牆,擋得住院外的色狼,扭扭腕,擋不住院裏的紅杏。
牆能擋住院外的人進來,還能擋住後院兒的人出去?再說了,誰家的紅杏出牆都非得在自己家裏弄的,外麵大片的莊稼地是幹啥用的,除了吃飯還不就是方便這個嗎?不過這回,這牆算是把山海給擋到了裏頭了,他看出不去,還是準備繼續回去睡自己的覺,到明天再說吧。
咯吱咯吱咯吱,這熟悉的聲音又響起來,不同的是,“咯吱”聲裏還伴隨著輕輕的“嗯嗯啊啊”的聲音,正從旺子的新房裏傳出來。
村長家的房子基本就是一個小四合院兒的樣子,北屋是正房,自然是村長跟他老婆住,東屋是給旺子蓋的新房,西麵是那個色女臘梅的屋,南麵兒是廚房跟柴房小院兒本來不小,但是被四座房子一擠,也就剩不下多大了,所以各個屋裏發生點兒什麼聲音,聽得也都清清楚楚的。
也不知道是旺子先前看大家都醒著時候,沒有好意思跟老婆行夫妻之禮,還是當時沒有玩兒得盡興,總之這個時候,細微的聲音正從那個房間裏飄了出來。從前山海不知道那是怎麼回事兒,還一直在追問強子哥跟秀珍嫂子,但是現在他好歹是明白了,那是男人跟自己的女人在打滾兒呢。
一想起這個來,他竟然最先想起的是秀珍嫂子那天的小小粉紅吊帶兒,還有那天那個天昏地暗的吻。帳篷那兒剛剛想要有點兒反應,立刻就被疼痛給叮了一下,這下他不敢再在這裏呆了,要是一會兒這玩意兒被刺激得厲害,那不是更加受罪,更可怕的是,要是被那個臘梅看到了,指不定她還會不會再來試驗一下,那不是自己又要再演一出苦肉計?
他剛剛想要退回柴房裏睡覺,忽然發現在旺子新房的窗戶口那兒,竟然站著一個人。山海貓下身子,借著月光仔細瞅了瞅,他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我滴個二姑奶奶啊,這臘梅還真是一個騷星下凡,連自己親哥的牆根兒也聽。”山海吐了下舌頭,決定還是早點兒撤為好,自己就當什麼也沒有看到吧。別說是臘梅來聽牆根兒,就算是王貴那個當爹的去扒窗戶,他也要當自己是瞎子。
山海退回到了柴房裏,躺在氈子上,心裏有點兒想掛花,又有點兒想秀珍嫂子,感覺疼了,又揉了揉下麵,人也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也不知道是睡了多久,他忽然像是聽到了一聲慘叫抬起頭來仔細聽了聽,又沒有了動靜,就接著躺下睡了。
但是不大一會兒,臘梅就喊了起來:“快來~~~”
山海側起耳朵聽著,但是身子卻沒有動,這家人出什麼事兒跟他都沒有什麼關係,隻等天一亮,自己就溜之大吉。明天就是桂花去城裏的日子,自己怎麼都要到縣城去送她,親眼看著她上車。
這時就聽著王貴跟他媳婦兒拉著了燈開門兒的聲音連著旺子跟新媳婦兒也被驚動了。
“梅啊,這大半夜的,你喊啥喊,咋的了?”王貴被吵醒,老大不樂意地在外麵嚷著。
“行了,你就不能小點兒聲兒,家裏娶新媳婦兒,不知道多少人都聽著動靜兒呢,”臘梅娘胳膊肘頂了男人一下,“興許是做噩夢了吧,沒事兒啊閨女。”
“娘~~~你~~~你進來~~~你快進來~~~別讓我爹進~~~”臘梅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讓兩個老人麵麵相覷。
“那你就進去看看吧。”王貴也不知道咋了,但是閨女大了。說不讓自己進,興許是有啥不好讓他看的東西,他也就不進了,但是不大功夫,就聽裏麵“啊啊”地叫了兩聲,之後就沒有動靜了。
臘梅娘黑著臉走了出來,看了看王貴,再看了看旺子跟他的新媳婦兒,最後還是衝著兒媳婦兒招了一下手:“蘭花兒啊,你跟我進來一下。”
“臘梅這是咋的啦?”旺子看他娘叫媳婦兒,可是啥也不跟自己說,有點兒不明白地問道。
“問啥,沒事兒就睡覺去。”臘梅娘有些不高興地道,好像是打發他一樣,想要把他們父子兩個都打發走,旺子撇了撇嘴,自己也想睡啊,但是新娶的媳婦兒不在床上。懷裏剛剛新鮮一下,現在就沒了。哪兒還能睡得著。
這次的時間稍稍長一點兒,但是跟上次一樣,裏麵又是“啊”了幾聲,之後倆人又都出來了,臘梅娘是黑著臉,而蘭花這個新媳婦兒卻是臉紅紅的。
這回臘梅娘再也不能背著兩個男人了,自己跟王貴到了一邊兒去說著什麼。旺子也好奇地小聲問蘭花兒:“到底出了啥事兒啊,還整得這麼神秘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