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二 草屋驚變(2 / 3)

杜元虎麵露急色,向陳鋒使了個眼色。陳鋒微微搖了搖頭,站立未動。杜元虎深吸一口氣,也沒在說什麼。

功夫不大,李書玄就回來了,身後背了一口劍,手裏提了一個小包裹,邊往屋裏走,邊將包裹係在腰上。

杜元虎忙道:“賢侄,我們這就動身吧,還有其他將軍的家裏要去呢。”

李書玄微微一笑,道:“二位叔父,不必急於這一時,小侄尚有一件小事要處理一下。”說罷也不理杜元虎和陳鋒,徑直走到桌前,從懷中掏出一個黃色的紙條。

杜元虎急問道:“這是何物?”

李書玄輕聲回道:“給二位叔父的答謝之禮。”言罷,將紙條在油燈上點燃。

杜元虎尚未明白是怎麼回事,之間那紙條剛近燈火,一團火光乍起,砰然一聲,一道金光閃過,紙條早已化作飛灰。

杜元虎按耐不住,滄啷一聲把出肋下寶劍,大聲喝道:“小崽子,你耍的什麼花招?”

李書玄一聲冷笑,破窗而出,站在院內,恨聲道:“我父身懷忠義,怎會犯下滅門之罪?”

陳、杜二人急忙跟出。陳鋒幹笑道:“賢侄何出此言?”

李書玄冷聲言道:“陳叔父,你方才稱叛軍為義軍,想是張大帥已經決心降敵了。軍中副將、偏將幾十人,我父隻是一個小小的斥候校尉,怎麼能勞動張大帥親自下令保護其家人?家門不幸,我祖母和母親仙逝,家中隻留下我一子,如此大事,我父未至,卻令二位前來,又無家父手書。所謂知父莫若子,這一切豈是家父所為?必是我父不願與你等同流合汙,反遭所害,你們來斬草除根了。”

杜元虎真是哭笑不得,想不到被一個小孩子擺了一道,怒道:“是又如何,你爹不識時務,死有餘辜。你現在跟我們走,還能多活幾日,否則,我現在就割了你這顆小腦袋。”

“我可以死,隻是這個院子方才已經被我下了禁製,否則你這番大叫大嚷,門外那些兵丁為何聽不到?此禁製百日之後方能自解,殺了我,你們就在這活活餓死吧。”

杜元虎有些懵,看了看陳鋒。陳鋒麵色平靜,右腳一跺,腳下一塊方磚飛起。陳鋒伸手接住方磚,揮手向院外擲去。

李書玄冷眼旁觀,嘴角掛著一絲哂笑。

方磚飛至院牆上方空處,明明是空無一物,卻仿佛觸碰到了石壁,撞了個粉碎。陳、杜二人不由得都吸了一口涼氣。

陳鋒言道:“賢侄好聰慧,僅憑我一番話就已經猜到你父已死,方才落淚,卻隨即用‘生靈即遭塗炭’給遮掩過去了,可笑我二人自以為是,卻早被賢侄看破了。”

“並非僅憑你一番話,方才那道‘魂禁’是我父所製,留給我的報信符,我父不死,此符無效。方才我雖猜測,卻不敢肯定,當禁製生效,方知我父已命喪奸賊之手。今日之事,我當手刃二位,以報父仇萬一,他日必取張直方首級,以慰我父在天之靈。”李書玄言辭冷靜,語氣冰冷。雖然年輕身弱,卻隱隱透出一股殺氣。

陳鋒冷笑道:“雖然如此,你能如何?賢侄的劍術,是我所授,你殺我尚且辦不到,何況還有杜將軍。”

“哈哈”,李書玄一聲冷笑,道:“殺不了你們,此禁製也不能解,我家貧困,家無餘糧,恐怕無法滿足二位百日的吃食。此禁製若從外麵強行打破,二位也必遭禁製反噬,粉身碎骨,魂飛魄散。大不了,我們同歸於盡。”

杜元虎暗暗叫苦,自己定的絕戶計,想不到把自己給弄到絕路了。無奈的看了看陳鋒,眼中一片茫然。

陳鋒暗罵杜元虎真是廢物,卻也拿這個緊急關頭百無一用的將軍沒轍,隻好沉聲道:“活擒。”

這兩個字,進了杜元虎的耳朵,直接為他點燃了一盞指路明燈。自己都有點瞧不起自己了,事到臨頭,這麼點主意還要問陳鋒。活擒了這小子,還不讓他幹嘛就幹嘛?

老杜雖然小聰明、大糊塗,但手上的功夫可不含糊,當下揮劍殺出,倒也頗有威風。

李書玄拔劍相迎,鬥在一處。

陳鋒是前軍大將,平素與李子青交往甚密,尤其是在一次與敵人的遭遇戰中,陳鋒身陷重圍,得李子青保護,透陣而出。自此,兩人交往愈厚。李書玄的劍法,卻是陳鋒傳授。在中軍大帳,大帥張直方詢問李書玄是否會飛劍之法,陳鋒回答說不會,倒也不是撒謊。因為李書玄卻是不會飛劍術,但大帥沒問李書玄是否會武術,陳鋒也不會往自己身上攬責,主動說出自己曾傳授李書玄劍術。陳鋒的劍術,在目前長安的軍營之中,穩居第一。曾經感李子青救命之恩,教授李書玄之時,並未藏私,可謂是傾囊相授。這時隻見李書玄劍光閃爍,步法沉穩。雖然身弱力單,但一招一式,有板有眼。十幾招過去,杜元虎居然沒占到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