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文字傳情(1 / 2)

第二天上午參加培訓我們去得稍微晚了點,足可容納200人的會議室幾乎座無虛席。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胡文和徐雅麗坐到了倒數第二排空著的兩個座位,我看最後一排角落裏還有兩個連著的座位,便招呼田甜一起去,田甜猶豫了一下便跟我走過去坐下。

憑良心說,授課老師的普通話倒是標準,可授課技巧卻令人不敢恭維,十分鍾不到就差點把我催眠。參加培訓的都是全國各知名廣告企業的年輕“精英”,說得好聽點是來接受再教育,說得不好聽點都是來度假的,想想吧,公款報銷吃住,自由支配五天時間,難怪大家為了一個培訓名額爭得麵紅耳赤。坐我旁邊的兩位女士小聲嘀咕著要去市區購物,坐了一會兒就公然從後門溜了。半個小時不到,會場就陸續閃了將近三十人。反正沒人打考勤,主辦方隻管收取培訓費,哪還管你有沒有認真學。

我也很想效仿帶頭溜號之人,可惜領隊田甜就坐在我旁邊,我不好意思閃人,隻好埋頭睡覺。胡文那小子扯了一晚的呼嚕,象打雷一樣,害我整晚都沒睡好。趴在桌子上沒多久,我的胳膊就被田甜碰了一下,我以為她是無意識地碰到我,也沒在意,正準備繼續睡,胳膊又被她用力撞了一下。我茫然抬起頭看了田甜一眼,卻看見她用右手托腮、眉頭微皺地看著我。

我壓低聲音問道:“有什麼事?”

“沒事。”田甜輕聲回答道,這是田甜今天開口和我說的第一句話。

沒事撞我做什麼,消遣灑家啊?我不和她計較,埋頭又睡,剛一趴下,胳膊再次被田甜撞了一下。靠,這妮子故意找茬,我抬起頭正準備興師問罪,一看見她我見猶憐地表情,我的怒火就再也燒不起來,相反還生出一種想好好憐惜她的心思。

和田甜打交道也不是一次兩次,我多少還是知道她的性格、脾氣,於是想說話逗她開心:“愁眉苦臉地看著我做什麼,看來看去還是我最帥?”

“臭美。”田甜嗔道。

偉大的“情聖”不死曾經說過:“臉皮不厚表明哄妹妹的功夫還不夠。”這個時候是考驗我臉皮功夫地關鍵時刻,作為在遊戲裏和“情聖”並肩戰鬥的戰友,我在關鍵時刻絕對不能掉鏈子。“我臭美你愁眉,正好寶一對。”

“討厭,誰和你寶一對啊。”田甜正想伸手打我,沒曾想說話聲音稍微大了那麼一點點,引得前排幾個人扭頭詫異地看了我們一眼,嚇得田甜吐了吐舌頭,趕緊埋下頭假裝做筆記。我可不管這麼多,把腦袋湊過去說道:“田大小姐,你不說話我可要繼續睡覺了。”

田甜抬起頭,謹慎地朝四周看了看,把手指放到嘴前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然後才用鋼筆在筆記本上飛快地寫下兩個字:“你敢。”

這世道變了?學生睡覺老師都不管,她居然幹涉起我來,不就是一個小小領隊麼。我張嘴正想說話,卻見田甜把筆記本推到我麵前,用手指了指,意思是叫我不說話,動筆寫字。刹那間我有一種啼笑皆非的感覺,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還玩這種學生時代的把戲。

我於是用筆在本子上寫道:“你幾歲了?還玩這種把戲?”寫完後把筆記本推還給她。這樣躲著老師用文字聊天的方式,我和刀疤在高中玩了三年,沒一次失手被老師抓到。

“你的鋼筆字寫得很不錯嘛。”田甜沒有回答我的問話,轉而稱讚我的鋼筆字寫得不錯。開玩笑,換作是一頭豬,練了將近十年的鋼筆字也應該寫出個人樣來,想當年我就是憑著這手好字和纏綿悱惻的情書獲得女朋友青睞。一想到那個狠心拋棄我的初戀情人,我心頭猛然一沉,黯然神傷起來。或許,那段不堪回首的記憶將會成為我這一輩子的痛。

見我默然,田甜一臉好奇地推了推我,我看了看筆記本,田甜問我在想什麼。哎,叫我如何開口,又如何說起?我恨故我癡,為何還是忘不了她?

慢慢收回思緒,我提筆寫道:“沒什麼,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往事。”

田甜眨了眨眼,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回道:“你也有不愉快?我還以為你天天逍遙快活呢,老實交代昨天跑到哪裏鬼混去了?”在文字的後麵,田甜畫了一個時下網絡上通用的笑臉符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