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一會兒,田甜也沒給我回複一個短信,淅瀝的秋雨聲讓我感到很煩躁,我的心已經跌到最低點。莫非賊老天又戲耍了老子一盤,這次仍然是有愛無果的愛戀?一念至此,我的心空洞洞地感覺好難受,我不甘心啊!
又勉強支撐了一會,我抵不住秋風的涼意,挪到了二樓的樓梯間,一屁股坐在了樓梯上。我現在不是一般的懊悔,自責沒把田甜放在心上。於是再次給田甜發了一個短信:“乖乖,我真的不是故意不接你電話。我就在你樓下,麻煩你下樓來聽我一句解釋好不好?我就守在這兒直到你下樓來。”
寒冷讓我不得不蜷縮成一團。自己真的好失敗,大學相戀了兩年的女友到畢業的時候跟別人跑了,現在田甜也不理會我,我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回想和田甜的相識、相知,及至廣州之旅的迤儷一幕,猶如發生在昨日,在腦海裏翻騰不休。
好幾次我都衝動地想上樓去敲田甜家的門,可我又害怕冒失的舉動招致田甜反感。即使見了田甜又如何,有她父母在家,我能說什麼?患得患失間,我感到無比的彷徨。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雨下得愈發綿密了。
樓梯過道偶爾有人經過,每當樓上傳來腳步聲,我都滿懷期望的轉身仰望,可惜下樓來的人都不是我所盼望的伊人。或許是我蜷縮著坐在樓梯上的模樣很落魄,路過的人全都用詫異、憐憫的眼光看我,初始兩、三人我還回瞪一眼,及至後來,我已經麻木了。隨便他們怎麼看我,失去了田甜,我還要麵子做什麼?
無助地摸出一支雲煙,點燃後狠狠地抽了一口,看著煙頭一明一滅,突然覺得人生好寂寥,如同嘴裏的煙一樣淡而無味。悲觀的情緒籠罩著我,此時的心境竟和三年前如此相似。
和三年前一樣,我在等待,等待一個很渺茫的奇跡。
就這樣一支接一支麻木地抽著煙,直到所帶的大半盒“雲煙”全變成了煙頭。從家裏出發到現在,應該有三、四個小時了吧,濕透的衣服都已經半幹。連續幾個小時同一個姿勢蜷縮著,渾身酸痛。我又不敢離開樓梯半步,生怕田甜突然心軟下樓來找我時,我卻已經離開。
咬牙又硬熬了一陣,我站起來想活動一下手腳,卻忘記了擱在膝蓋上的手機。隻聽咣鐺一聲,手機掉在了地上。待我揀起來時,才發現不知道摔壞了哪裏,手機居然自動關機了。
下電池,再上電池,撥弄了好一陣,我確認這個手機是真的摔壞了。摔爛了也好,要不是這破手機莫名其妙的成了靜音狀態,我昨天就會準時收到田甜的短信,更不可能沒聽到她打來的電話。越想越氣,我腦袋一熱,衝動地把手機摔向了地麵。
再呆下去,奇跡也不會出現。彎腰從被摔成幾塊的手機“殘骸”裏找出SIM卡揣進褲兜裏,我決定先回家,明天一早再到單位向田甜作解釋。
雨一直下個不停,反正都已淋濕了一次,再淋一次又何妨。
夜色迷離,心卻淒淒,我突然發現自己好可憐。
回到家衝了一個熱水澡,蓋著厚被子躺在床上猶自覺得很冷。輾轉反側睡不著,胡思亂想間竟記起Alan的一首老歌《雨絲情愁》。
“滂沱大雨中,像千針穿我心。何妨人盡濕,盼衝洗去烙印。前行夜更深,任街燈作狀地憐憫,多少抑鬱,就像這天色昏暗欲沉。看四周都漆黑如死寂,窗中透光,一絲奢望,但願你開窗發現時能明了我心,我卻妄想風聲能轉達,敲敲你窗,可惜聲浪被大雨遮掩你未聞…… ”
哎,自在飛花輕似夢,無邊絲雨細如愁。情深如我,也不過隻是路人眼裏憐憫的失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