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姐聽了我的回答後,臉色自如,看不出悲喜,隻是直直地看著我,仿佛要透過我的雙眼看穿我的心。辦公室裏很靜,我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良久,夏姐才緩緩說道:“唉,我沒那個命。”
夏姐的話語帶著淡淡地憂傷,在那歎息聲中,我分明聽出了幾多柔情、幾多無奈。在外人看來,夏姐一直是幹練、豁達的白領麗人。誰又知道在撕下偽裝的外表後,即使灑脫如夏姐,也終歸沒有外表般堅強。
或許是夏姐的情緒感染了我,突然間我有一種很無助的感覺:“我命由我不由天”隻是癡人說夢,現實中沒有完美,殘缺才是永恒的主題!像夏姐這樣的女人——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哎,管他是誰遇見誰,又是誰愛上誰,我要是真把愛情這玩意兒考慮通透了,也不會被人嘲笑成“對愛愚昧”了。靠,我滿以為用青春作籌碼能賭來愛情,哪曾想卻被愛情強奸了不設防的青春……
“傻頭傻腦的樣子,你又在發呆了?”夏姐的問話把我從沉思中拉了回來。
長籲了一口氣,我收拾心情,隨口答道:“沒想什麼。”
“不老實,是不是想起以前的事了?”她的問話讓我頭痛,什麼時候厚道的夏姐也變得八卦起來了?回憶過去隻是徒添感傷。
“有什麼好想的?”我一頭靠在椅子上,沒好氣地答道:“假如能回到過去,我寧肯打光棍也絕對不會和她交往。”
“哦?原來你的誌向是當和尚啊,看不出來你還誌存高遠嘛。”夏姐嘴角一彎,臉上有了笑意。
……今天夏姐咋老是那壺不開提那壺啊?
“我這樣的帥哥要真是去出家當了和尚,豈不是讓很多女人鬱鬱寡歡一輩子?嘿嘿,即使要當和尚,我也要當花和尚。”眼見夏姐心情好轉不少,我正準備再調侃幾句,卻不料手機鈴聲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鬱悶,誰他媽的這麼缺德?打攪我和夏姐討論“人生”。我一邊在心裏狠狠咒罵打來電話的第三者,一邊從褲兜裏摸出手機。一看號碼,才發現電話是黃胖子打來的。這老家夥前段時間忙著折騰開發項目,甚少和我聯係,這會兒突然打電話找我,莫非是有什麼緊要之事?
我站起身來歉意地衝夏姐說道:“我先回自己那邊了。”
夏姐一揮手,示意我自便:“嗯,回你的廟子繼續撞鍾去吧。”
我急於想知道黃胖子找我什麼事,也沒理會夏姐在言語中取笑我是和尚。
剛一接通電話,那頭傳來黃胖子的聲音:“方兄弟,你好啊。這麼久都沒給老哥我打電話,是不是把我給忘了?”
靠!狗日的黃胖子還真會說話,一句話就把所有不是推到了我的頭上。我沒和他聯係,莫非他又聯係過我麼?
“老兄你可是大忙人,耽擱了你的時間我可吃罪不起啊。”我打著哈哈應付黃胖子,踱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黃胖子幹笑了兩聲,一語雙關地說道:“看你說的,見外了不是?我黃本元的公司大門隨時都向你敞開著的。”
“你這算正式邀請呢,還是隻是朋友間的玩笑?”我坐到椅子上,順著黃胖子的話將了他一軍。和我開玩笑是吧?我正愁找不到樂子呢。反正無聊,和這個老狐狸鬥鬥嘴皮子也不錯。
“哈哈,方兄弟你要真的跳想槽,我可歡迎得很。就怕我的廟子小,方兄弟你瞧不上眼。”黃胖子以前幾次三番邀請我去他公司做事,被我找理由拒絕幾次後,他也就沒再提及此事。黃胖子東拉西扯,遲遲不肯說出找我的目的,我也不禁佩服黃胖子。丫的,還真沉得住氣。
不想再繞圈子,於是我用“誠懇”的語氣說道:“說吧,老哥你找我有啥事?隻要兄弟能辦到,絕對不會拉稀擺帶。”黃胖子的性格我知道,說話吞吞吐吐慣了,我可沒時間和他耗下去。
“小事情,小事情,這事兒對兄弟你來說隻是小事兒一樁。”黃胖子一聽到我這話,馬上給我送了一頂高帽子。
小事兒?要真是小事兒他還用得著找我?我不吭聲,故意冷場,等著黃胖子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