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我便叫上不死讓他陪我上街,一幹兄弟中,除了怒斬胖點兒,不死和雷管高點兒,其他人的身材都差不多。我先去銀行取了五千塊錢,才到街上找了一間美特斯邦威的專賣店,隨便選了幾種式樣,按人平三件的標準買了一大包。付完賬,售貨員一邊幫我們打包一邊好奇地問我們是不是單位批發去搞活動的,不死趁機跟那售貨員MM搭訕,直說得那個MM心花怒放……色狼,是不分時間地點的。
回到旅館,幾個瓜貨正在我和六分住的那間房裏打牌。我們前腳剛踏進門,怒斬後腳就跟了進來,手裏拿著一個牛皮信封,嘴上嚷道:“票訂好了,下午五點的飛機,估計到廣州是七點左右。”
我指著不死提著的一大包衣服對大家說道:“你們自己選自己能穿的,每人三件。現在去洗澡換好衣服。”
一幹瓜貨聽了立刻一擁而上搶衣服。怒斬拿著一件加大號的T恤衫走過來嘻笑著對我說道:“幹脆,中午你辦招待請客得了。”
靠,奸商就是奸商,本性難移啊!
考慮到大家啃了這麼多天的餅幹和方便麵,我原想帶大家去一間高檔點兒的酒樓殺一頓,但怒斬提議去吃火鍋,他說到了廣州就再也吃不到地道的火鍋了。他這一說,大家都紛紛響應,當下我們一群人退房後,上街叫了兩輛的士,浩浩蕩蕩地殺向“劉一手”火鍋在成都的分店。
“吃自己的要忍,吃別人的要狠”,幾個瓜貨顯然深深領會了這句話的精髓,點菜的時候便指著菜單氣勢洶洶地對服務員說道:“除了這幾道不要,其他的全部來一份。”
“不夠吃再點。”
我摸了摸腰間的錢包,現在還是鼓鼓囊囊的,等會兒就要徹底消腫了……
看著一幫瓜貨得意的樣子,我恨恨地罵道:“哪個點的菜哪個負責吃完,不然就是自費。”話音未落,眼前便出現了一片林立的中指。操,什麼世道啊?
我們這桌人吃火鍋那場麵,汗,那吃相……到最後,一幫瓜貨都撐得叫喚了。惹得臨桌的人對我們側目不已。殘劍狠狠盯了那桌人一眼,剛罵了一句“HMP”便被我們拉著出了門,這時候不宜多生事端,一出門我們就招了的士,徑直往雙流機場趕去。
到了機場還不到三點,好在雷管隨身帶了一副撲克,時間倒很容易打發,感覺沒過多久,廣播裏就傳來播音員甜美的聲音,該登機了。
飛機升空那一刻,我心中猛地一鬆,這下終於徹底地擺脫隋源了。
飛機一路向南,呃,L市也是在成都的南麵吧?隻不知飛機是否會飛過L市的上空。我發誓,我會回來的!
空中小姐柔美的聲音把我的思緒扯回機艙,我要了一杯咖啡,喝了一口,唔,跟家裏買的速溶咖啡一個味兒。一想到家,我突然想起一些事,扭頭對怒斬低聲說道:“靠,我L市的房子還沒處理呢。”
怒斬一口喝光杯裏的飲料,一臉苦相地回道:“你那房子算什麼,老子的店子才虧大了,還不知道被隋源那些狗日的手下拆成啥樣子了。算了,傷心事不提了,睡覺!”說著便靠在靠椅上閉著眼,沒多時我耳邊便響起了輕微的鼾聲。……說睡就睡,很是令我佩服。
我也把身子往後靠了靠,準備打個盹兒。剛閉上眼睛便聽見前排傳來不死的輕笑聲,細聽之下,卻是坐在前排的不死正操著“川普”繪聲繪色地和一個空姐聊天。
操,連跑路都不忘泡妞,禽獸行徑啊!
我暗自罵了兩句,閉上眼睛繼續養神。迷迷糊糊不知道過了多久,隻覺得身子一震,飛機著陸了。
站在停機坪上,再次呼吸到這個南方城市的幹燥空氣,我心裏不由得感慨萬千。上次來的時候,我還是一個懵懵懂懂的新人,單純得就像一張白紙,然而時隔不到兩年,我卻經曆了許多人一輩子都沒經曆過的事情。世事無常,我不是沒想過會再到廣州,隻是沒想到會是在這樣一種狼狽的狀況下舊地重遊……
唉,不管怎麼樣,廣州,我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