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美男子助人洗冤屈(1 / 2)

馬俊用力過猛,胸口傷勢複發,血流不止。許遜停止審案,請大夫幫助馬俊止血。公堂之上兩個人血流當場,許遜也不收監,讓他們好好養傷,審案告一段落。

葛郎泰幸災樂禍,說:“大家看,這馬俊真不是東西,連自己老丈人都敢打,他老婆肯定也是遭了他的毒手!”

馬俊氣急,瞪著葛郎泰怒道:“我懷疑你就是凶手,你等著,我請蜀中最有名的狀師來對付你!”

葛郎泰不以為意:“爺爺等著。”

圍觀群眾紛紛起哄。

捕頭張叫到:“散了散了,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不要妨礙大老爺辦公。”

愛草如癡的美男子園客也問葛郎泰:“老葛,你為什麼跟馬俊過不去?”

葛郎泰恨恨地說:“我找他借錘子,他不借,還罵我小氣。你知道的,我這人睚眥必報!”

許遜要給唐越包紮一番。唐越仍舊指著馬俊破口大罵,罵累了才停。眼見尋找唐燕無望,老夫妻在眾親戚的的攙扶下回鄉下老家,臨走之時向許遜哭道:“若找到唐燕,無論死活,都請派人告知一聲。”

許遜自是答應。老倆口顫顫巍巍,一路歎息離去。

馬俊真的去請蜀中大狀師,此人名叫鄧研,是蜀中地區首屈一指的大狀師。提起狀師,要追溯到一千多年前的春秋末期,鄭國有個叫鄧析的學者,此人精通詭辯之術,熟悉各國律法,喜歡幫人打官司,也喜歡給普通民眾百姓普及法律知識。

曾經在鄭國境內的一條大河發大水,淹死了一個富戶,屍體被別人打撈起來。富戶的家人找撈屍人要求花錢贖回屍體,但是覺得撈屍人要價太高,不願意接受。於是找到鄧析,請鄧析出主意。鄧析笑道:“莫要著急。隻要你們才會花錢贖回屍體,他隻能賣你,不會賣給其他人,好好商量便是。”撈屍人也等著著急,屍體已經發臭。他也去找鄧析,請他想辦法。鄧析則說:“你也莫慌,他隻能從你這買,別無他法。”

他幫人打官司需要報酬,若是小官司,則索要一件衣服,若是打官司,則多要一條褲子,收費並不昂貴。他開啟了眾多民眾的法律意識,讓民眾敢於和貴族打官司,得罪了鄭國高官。鄭國的執政大臣子產上台後,察覺百姓在鄧析的教導下越來越不容易控製,便找借口將鄧析殺了。他殺一儆百,鄭國百姓便不敢隨便打官司。

鄧析雖然身死,著作也已失傳,但是他的精神卻流傳下來,成為戰國時期諸子百家之名家的鼻祖,也是後代所有狀師訟師的鼻祖。馬俊高價請的狀師鄧研,據傳就是鄧析的後代子孫。馬俊請鄧研,一來為自己洗刷嫌疑,二來想落實葛郎泰的罪名。不過馬俊與鄧研並無交往,而且鄧研已經退隱江湖,不再幫人打官司。他聽說梅敬的父親和鄧研非常熟,便央請梅敬出馬。他與梅敬曾一同做買賣,有幾分情誼。梅敬也不推辭,千裏迢迢趕去成都請這位架子大的狀師。

兩日後,鄧研來到旌陽縣,許多人來圍觀,看看傳說中無一敗績的大狀師長什麼模樣。馬俊把大門關得緊緊的,不讓別人影響鄧研的工作,日夜向鄧研請教如何在公堂上駁倒葛郎泰。葛郎泰惴惴不安,找機會偷偷瞧了鄧研一眼,果然是神目如電,凜然生畏。他非常擔憂,害怕自己被馬俊鄧研搞得身敗名裂,他也想請狀師,但是舍不得花錢。

正在擔憂之時,愛草如癡的美男子園客竟然找上門,他願意客串葛郎泰的狀師。原來葛郎泰雖然摳門小氣,但是也喜歡花花草草,當年種植五色香草的百姓那麼多,能夠活下來的隻有兩三株,其中一株便葛郎泰所種。隻不過葛郎泰不如園客那般用心,五色香草隻有顏色沒有香味。園客視其為知己,因此想幫葛郎泰一把。葛郎泰自是喜出望外。

他自認為馬俊有奪愛之恨,又有借錘子之氣,且有誣告他為殺人犯之仇。他和唐越一般想法,咬定是馬俊殺害唐燕,起碼是將唐越逼走。他如今能為年輕時喜歡的姑娘報仇,鬥誌昂揚。

這兩撥人馬忙於搜集對方的證據。許遜也沒閑著,到處走訪調查。胡神算的死很明顯,被人生生砍死,最大嫌疑人便是馬俊,其次是馬俊所說的黑衣人。但是馬俊的夫人唐燕,始終不見蹤影,不知是死是活。他不由得十分憂慮。他帶著禍鬥前往唐越家中,拜訪唐越,與其閑聊。唐越頭上磕傷已經痊愈,正打算出門找人下棋。

唐越泡茶,招待許遜,二人天南地北閑聊,互相佩服彼此的學識見解。許遜準備離開時,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唐老先生,本月初九晚上三更時分,你一直在家麼?”

唐越笑道:“沒有,老夫心情鬱悶,找枯林寺的住持和尚下棋去了。”

許遜是修道之人,對外來佛教有些抵觸,於是沒有再問,領著禍鬥回家。

捕頭張也辛苦了多日,一無所獲。這日,捕頭張來許遜書房彙報工作,因為沒什麼發現,心情頗為急躁。許遜停下正在寫信的筆,歎道:“如果成都王司馬穎的猛虎阿花沒死就好了,帶它來旌陽縣走一圈,誰是凶手,一目了然。”

捕頭張一臉絡腮胡子,麵相威猛,長相成熟,像是四十多歲,實際上隻有二十。他正色說:“成都王和阿花,都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奇葩,可遇不可求。胡神算命案已有半月,百姓議論極多,您心裏可否有點數?”